別人長得不一樣。不過他好奇看著時,早有人哈哈笑了,因為短毛另一隻手早伸進他的口袋裡了,一眨眼就將東西偷走,那人慌忙嚷著不算。短毛有理了,反問著:“怎麼著,你還能讓賊跟你講道理?”
這幾下玩得那叫一個精彩,從別人口袋裡偷東西就和變魔術一般,惹得全倉興趣大增,於是眾人更加圍著短毛,聽這位老賊開始“傳道授業”了:“當賊嘛,關鍵是聲東擊西,轉移目標的注意力,不管你怎麼轉移,只要他的注意力不在口袋上,你就能下手。當然,專業技能也是很重要的,咱當年苦練的時候,每天都是對著木樁戳指頭,直戳到食指中指伸出去一般高才算合格。”
短毛兄弟見眾人不信,突然趴在地上,左右手各兩根指頭撐地,做起俯臥撐來了。跟著撤掉一隻手,剩一隻手的兩根指頭支撐全身重量,依然能做三個俯臥撐。起身把兩指亮出來,別人一看,果真是齊的,而且是骨骼畸形了。
這可把正常的給看懊喪了,看來當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眾人笑著圍著短毛,豁嘴張著漏風牙又在吹噓了:“呀,你這賊當得沒意思,我們搶劫那才是靠智商賺錢。”別人問怎麼賺呢,又聽他繼續說道:“其實很簡單,就在垃圾箱裡刨,只要碰到那些被扔的快遞盒子,單子都收集起來,上面標著地址、姓名、聯絡電話,你順路去串個門。當然,必要的化裝還是需要的,穿上快遞公司的馬甲,選個門禁不太嚴的單元樓,敲門喊‘喂,你的快件,簽收。’然後門一開,直接搶之。”
現在網購的泛濫給這種作案方式提供了大把機會,豁嘴哥繼續說道:“憑著幹這事,哥在老家修了幢三層樓,要不是碰上個女主人實在饞人順道劫了個色,現在早回老家逍遙去了。所以說了嘛,女人是禍水。”
他一懊喪,瓜娃安慰道:“哥,天下英雄,折在女人手裡的多了,這不丟人。”
豁嘴剛停,又有一位湊上去了,凜然對大夥道:“幾位哥哥,我老大教我們的是專業開鎖技術,等出去咱們組織個盜賊工會,就跟遊戲裡的一樣,把濱海的賊都組織起來,咱們想要啥就偷啥,想偷誰就偷誰,那神仙日子,豈不痛快?”
他一提議,眾人渣齊聲附和。又把那位做假護照的揪過來了,一圈人瞪著眼睛逼供,就問這裡頭究竟有沒有什麼門道。一聽一張假護照能賣好幾千,不少人萌生出去改行的心思了。
下面的人在熱烈討論,把傅國生、餘罪、黑子幾位領導班子可笑慘了。老傅大氣,直嚷著:“不用偷了,出去找我,每人十萬安家費,跟著傅哥幹!”
這空頭支票給得大氣,不過信者不多,擱監獄裡,難道誰還指望碰到實誠人?餘罪看了看黑子阮磊剛剛消腫,還有點瘸的左腳踝,此時稍稍有點歉意了,關切地問了句:“還疼麼?阮哥,不會記我仇吧?”
“有什麼仇可記的,咱們都是一類人,人渣一個,爛命一條。”阮黑子道。這人和長相一致,很豪爽。他攬著餘罪的肩膀,笑著說道。傅國生可不樂意了,直斥著:“黑子,有命在就不算爛,要我看你這回罪重不了,你是大掃黑行動被捉進來的,這種抓人太糙,明顯沒有掌握你什麼實質性證據,遲早得放你。”
“老傅,你說得倒是有道理。”黑子瞪著牛眼,凜然回頭又反覆道,“可警察不聽你的呀。”
“那也未必,說不定我出去,把你也撈出去,怎麼樣?願意和我一起幹嗎?暴力犯罪沒什麼前途,跟著我,咱玩高智商犯罪。”老傅邀請著,看上去很得意,把智商不太高的黑子說蒙了。黑子想了想,直接說道:“砍頭捅屁股,至於分那麼清嗎?你說幹啥吧,我可只會砍人。”
餘罪被這位純潔的人渣逗樂了,掩著臉笑了。老傅卻是頭疼了,跟黑子講清這高智商犯罪可沒那麼容易,而且黑子很不服氣,他們砍手黨向來威名赫赫,聞者色變。手上有金鍊子的、腕上有鐲子名錶的,只要被砍手黨徒盯上,連貴重物品帶著身體那個部位都會消失。作案手法並不繁複,刀上抹著強麻醉藥物,一刀下去就解決問題,這麻利勁,正合黑哥的性格。
“還不就用的是苄替啶、左啡諾這幾種麻醉藥,那不行呀,黑子,一查這些違禁藥品就把你們連鍋端了。”傅牢頭道。聽人說出藥的名字,黑子發愣了,異樣地問:“你怎麼知道?這可是砍手黨的不傳之秘。”老傅不屑道:“切,出去我給你幾種比這更好的,犯那事,都是活得不耐煩了,知道現在公安怎麼對付砍手黨嗎?只要發現,可以當場擊斃。”
可不,那還混個毛呀?要不黑子哥怎麼走到窮途末路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