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得女人異樣的青睞。
不過他沒注意到,背後被扇了幾個耳光、嘴角流血的武小磊正兩眼冒火地看著他,這也是位不吃虧的人,好歹是局長家兒子,哪受過這種奇恥大辱?他知道打不過對方,他想躲著,可面對著幾十上百的圍觀群眾,在那些笑聲中,他沒有地縫可以鑽進去。
武小磊聽著旁觀的竊竊私語和笑聲,看著耀武揚威的陳建霆,一剎那按捺不住怒火了,起身操起羊肉串攤上的鈍刀,像野獸一樣嘶吼著,瘋狂地追上去了。
那位女人最先發現,她驚呼了一聲。陳建霆省悟稍遲,他轉身時,那滿嘴血的武小磊已經撲上來了,他急忙格擋,不料怒極的武小磊已經狀似瘋狂,持刀亂刺。陳建霆手被劃傷之後,氣急之下,欺身直進,兩手掐住了武小磊的脖子,這時候,他感覺到了前胸一陣劇痛,低頭時,那柄刀已經沒入了胸口……慢慢抬頭,他看到了武小磊猙獰的面孔,在一字一頓地說著:“你打聽過,老子是誰嗎?”
那股痛苦蔓延在陳建霆英俊的臉上,他已經說不出話來,慢慢地,隨著武小磊手一放,他委頓在地上,抽搐著,蜷縮著。在他倒下的地方,一攤血跡緩緩漫開。
人群炸開了,只剩下女人驚恐的尖叫聲,和男人恐慌的腳步聲。混亂中,殺人的武小磊消失了。
自從他那天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之後,一直到今天,十八年過去了……
這就是十八年前的“八·二一”殺人案。
餘罪輕輕地放下了案卷,揉了揉太陽穴,閉上了眼睛,似乎目光被照片中怵目的血跡、屍體、刀具刺激到了,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兇殺案,他一直以為這個故意殺人案應該不那麼難,不過仔細看過之後,即便過了十八年,那些取證的舊照仍然能挑戰你的承受能力。
“大致案情就是這樣,當時派出所、刑警隊包圍他家時,離案發不到四十分鐘,不過已經沒人了……警方控制了他們的父母,之後又把和他一起喝酒的這幾位同伴傳到了刑警隊,都是剛高中畢業的孩子,一見殺人都嚇傻了,審了幾次沒問出所以然來……據當時經辦的刑警說,這個武小磊在同齡人裡就屬於刺頭角色,一般打架不吃虧的。”袁亮道。他看著餘罪,終於發現了這個奇人的一個不同點,就是看案卷的方式和別人不一樣——看得很慢,特別是那些現場照片,邊看邊閉著眼睛,像在回味那個驚心動魄的場面一樣。
“後來查過幾次?”餘罪問。
“不下十次,陳建霆還有兩個兄弟,他們的父親是一中的教師,以前每到開兩會就攔車告狀,說咱們公安不作為,幾任局長也下過狠心要把這件案子了了。表面上看確實不是什麼難辦的案子……可辦法用盡了,就是找不到線索,這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袁亮道。
“把他爸媽抓起來,讓我們所長審。”李逸風道,對於餘罪審人,他有足夠的信心。袁亮笑了,提醒道:“抓一對老太老頭可不是我們刑警能幹的事啊,而且這招不是你的發明,曾經有人用過……要是同夥的話有可能咬出來,可這是親生兒子呀,兒子出賣父母有可能,父母賣兒子,可能性不大。”
“先不要下定論,我們從頭開始。袁隊長,死者父親現在還告狀?”餘罪問道。
“不告了,前年去世了。”袁亮道,這也是此案掛起的一個原因。餘罪又問道:“他那兩個兄弟呢?”
“陳建霆是老大,死的時候女兒已經一歲了;老二陳建洛,印刷廠工人,早下崗了,後來到電業局當臨時工……老三嘛,陳建崗,今年應該有三十八九了吧?”
“哦,您對他們家也這麼清楚?”餘罪問著,感覺語氣裡有問題。
“這一家就陳老師還是個正派人,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操蛋,老大是地頭蛇,被人滅了;老二是個賭棍,把老家的房子都輸光了;這老三更奇葩,遊手好閒不說,後來犯了個強姦案,被判了八年,現在已經出來……陳老師去世後,這事就沒人追了。”袁亮道。
“這陳啥,是不是跟咱們那兒村霸一樣?一家弟兄仨怎麼聽著好像都是牲口?”李呆問。
袁亮笑了笑,又補充著:“看案子可不能帶感情啊,我再告訴你們,陳建霆這個傢伙不怎麼樣,可娶了個好老婆。他死後,他老婆一直沒改嫁,把老的送走,把小的養大……去年咱們一中考了一個南開大學的,女生,叫陳琅,你們猜是誰?”
“不會是地頭蛇家的姑娘吧?”李逸風驚訝道。
“呵呵,還就是。”袁亮笑道,看著餘罪沉思,又加著料道,“你們猜,是誰送她上的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