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了多少相似點?”馬秋林在問著併案的可能。
“全部相似,不過也可以說,全部不相似。因為您給的案子,多數連現場勘查也沒有,僅有部分失主的口供,我查了下,最早發案記錄在四年多以前,最先發生的地方在偏關縣。我就奇怪了,這麼多年,不能連一個偷牛賊被逮到的記錄都沒有吧?”餘罪愕然地問,實在不能不對同行的工作能力持懷疑態度了。
“呵呵,你手下鄉警什麼素質?難道你還不清楚?”馬秋林反問道。一句問得餘罪無語了,他尷尬地笑了笑。再要問時,馬秋林已經替他回答了:“也不是沒有查過,據我所知,兩年前省廳的全省警務工作會議就提到過這個系列偷牛案,但難的是……你無法用警呀,大多數就像咱們現在一樣,線索沒有,目擊沒有,痕跡沒有……甚至於等到了縣一級、市一級接警,已經是被盜好多天之後了……活物這東西不像物品,它不可能被存住呀,僅五原市就有六十多個屠宰場、十幾家大型冷庫,每年消耗的肉類那是個天文數字,要擴及到全省,你想想,人口基數萬分之三的警力,怎麼查這種案子?”馬秋林道。
話裡已經暗示出了他的判斷,沒錯,這是一個很直觀,也非常簡單的判斷。只要被偷走,牛變成牛肉,變成餐桌上的美味,恐怕就算抓到賊,連取證的可能性也沒有了。
說話間,餘罪又回覆了那種百無聊賴的神情,閉著眼睛,手裡一晃一晃在玩著硬幣,很熟練,硬幣就像長在手指上一樣,以一種均勻的速度在指縫間來回翻滾。馬秋林知道,這是他思考時的一種下意識動作,他沒有打擾,回頭看了看周文涓,看天色將曉,他直說出去散散步,起身了。
周文涓靜靜地坐著,沒有打擾餘罪,她以一種很欽佩、很崇拜的眼神看著餘罪,她在想,無意中穿上這身警服,實現了自己的夙願,這麼大的事,她還沒有機會向推薦她的人說句謝謝呢。看著餘罪此時這麼為難,她又在想,曾經夢寐以求的理想在實現之後,似乎也並非是什麼幸事,最起碼像這種在謎團裡的煎熬,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叮噹”一聲,硬幣失控了,餘罪睜開眼了,像抓到了什麼靈感,驀地起身了。他神經質地翻著地圖,尋著檔案,找著什麼記錄,飛快地在紙上寫著什麼。周文涓好奇地湊上來,看到了餘罪寫的是一行行的數字——是日期。寫完了日期,又上網查著案發地的地形、地貌、天氣,一一記錄。半晌抬起頭看到周文涓看著他時,餘罪嚇了一跳,緊張地問著:“咦,你怎麼還在這兒?”
“我就沒有離開過啊。”周文涓笑著道。餘罪此時猛然省悟,一拍腦袋道:“哎喲,忙糊塗了,坐,我給你倒水。”
“你又糊塗了,你剛給我倒過,還沒喝完呢。”周文涓又道。
餘罪糗得尷尬地笑了笑,坐下來興奮問著:“別告訴我結果,讓我猜猜。”
“好啊,我可是動用了隊裡的法醫檢測裝置,又問了兩位專家才得到的結果。”周文涓笑著道。
“牛是被誘拐走的。”餘罪笑著,緩緩地輕聲說出了這句話。
綠色的成分是飼草,苜蓿葉子殘留,餘罪懷疑可能是青貯飼料。用那玩意兒勾引整個冬天都沒見到青草的牛,比拉個美女拐走流氓還要管用。這可能成為本案最關鍵的突破點,餘罪和馬秋林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都想到這種可能了。只有這種辦法才能無聲無息地把牛偷走,或者說不是“偷”,而是讓牛走到指定的位置。
一瞬間,周文涓的笑容凝結了,那就是答案,是檢測出來的成分。她愕然的表情裡帶著幾分驚喜和不解,餘罪替她說了:“很簡單嘛,一邊吃一邊拉,就是牲口乾的活,在那地方停留那麼久,肯定是找到好吃的了……其實所有的懸案等真相大白的時候,你都會發現,它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怎麼,你是不是對我的分析很震驚?”
餘罪掩飾不住幾分得意,周文涓靦腆地笑了笑,不過嘴裡卻說著:“其實我是很震驚,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什麼樣?”餘罪奇怪地問。
“很敬業的樣子唄。”周文涓不好意思地笑笑。
170。第170章 狗少,虎妞,偷牛案(12)
餘罪一下子臉有點羞紅,想起以前狗屁倒灶的警校歲月。 他想了想,有點無奈地說著:“還記得咱們老校長在畢業典禮上說的嗎,穿上警服,就意味著一種責任……以前我真不理解這詞,甚至來這兒的時候啊,我就想著破罐破摔,摔得聲響大點,可你昨天也見著了,丟牛戶那境況都快逼出人命來了,都窮成這樣了還遭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