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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兩人附耳說了幾句。這時候馬秋林注意到了,一直鎖著眉頭的餘罪像得到答案一般,舒展開了,他暗忖著,這小子肯定有新發現了。

“靜一下,靜一下啊……要撥款、找補助的事隨便你們自己怎麼辦,但我覺得盜竊案既然發生了,立案了,就儘量不要草草結案,否則以後再遭賊怎麼辦?牛要是再被偷了,難道再拿那點屈指可數的撥款充數?”馬秋林道。

這一句暫時把聲音都壓下去了,王鑌臉上顯得有點不自然了,李逸風好不容易在指導員面前賣了個好,出聲道:“馬老,您應該瞭解咱鄉里的情況,你瞅瞅,走了一趟就把大家累成這樣了,這都快過年了,總不能讓兄弟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了,不是別的原因,而是餘罪在看著他笑。看這表情李逸風有點心虛,那是所長折騰別人時的慣用表情。他下意識地閉嘴了,此時才注意到,大家都發言了,就所長沒開口,擱這鄉里,所長可算是最高警務指揮了。

“大家準備一下,明天開始介入案情……王指導員麻煩您老再跑一趟,讓村裡人放心,很快就會有結果。”餘罪道,自己起身了,一句話雷得眾人不輕,大家都還在爭議這事能不能辦、怎麼辦的時候,所長已經有結果了。

起身,餘罪笑著看看眾人,那是一種極度興奮和得意的勁兒,就像曾經發現販毒的主謀,發現賊王的蹤跡一樣。他走了兩步,回頭賤賤地一笑,給了句話:“我剛剛想通了這牛可能是怎麼被偷走的。我想他們可能還會來,七頭牛還填不飽他的胃口。”

一言已畢,四座皆驚,聳然動容的王鑌奇怪地看看餘罪帶來的人——張猛還蒙著呢,董韶軍有點愕然,連馬秋林也在沉吟。餘罪像是故意給大家留下思考空間一般,自己踱步出去了。一出門,馬秋林問著:“小董,剛才什麼電話?讓餘所長一下子豁然開朗了。”

“周文涓的電話,檢測結果出來了。在發現糞便的地方,有唾液殘留,還有微量的綠色素,成分沒有定性。已經送檢去了,結果可能要慢一點。”董韶軍道。馬秋林蹙眉思考著,李逸風眨巴著眼瞅著眾人一樣迷糊,問著張猛道:“猛哥,我怎麼覺得餘所長不是找牛,像吹牛。”

“很正常,我就沒見過他有譜過。”張猛笑著道。

“也未必,他在反扒隊和賊打交道的時間可不短。”董韶軍道。

“那扒竊和盜竊不是一碼事吧?”張關平道。

指導員王鑌又被說得六神無主了,他目光徵詢著馬秋林,卻見這位盜竊案偵破專家的眉頭漸漸舒展了。半晌他像餘罪一樣笑了笑道:“他沒吹牛,我可能也想通了……指導員,可以試試,有些事不能光想,得在實踐中試試。”

又是一句讓眾人矇頭蒙腦的話,不過馬秋林對自己想通了什麼就三緘其口了,什麼也沒有透露。工作就這麼糊里糊塗開始了,第一件事居然不是準備,而是睡覺……

鄉警出更

在鄉下的冬天,雞叫三遍的時候,天還是黑著的。不過周文涓已經坐著餘罪的那輛警車匆匆趕回來了,她輕手輕腳進了派出所的大院,卻發現所長辦的燈還亮著,慢慢趨近時,她看到了一幕讓她很訝異的景象。

餘罪,不,餘所長,在嘔心瀝血地忘我工作著,桌上鋪著鄉鎮區劃圖,他像魔怔了一樣趴在地圖上,發著呆,絲毫沒有發現來人。

專注,總是讓一個人看上去令人尊重。周文涓回憶著曾經的餘罪,是頑劣不堪的樣子,是桀驁不馴的樣子,是潑皮無賴的樣子,不過那個樣子離現在的他已經很遠了,不知道什麼樣子,警營已經把他變得這麼嚴肅,這麼專注,就像自己身邊那些都曾經頑劣的同學一樣,在不知不覺地變化著。

“咦,文涓,什麼時候回來了?”披著衣服的馬秋林從東屋出來了,驚訝地道。周文涓笑了笑,說自己剛來沒多久。馬秋林客氣地把她往所長辦請,周文涓問著怎麼馬老也起這麼早。馬秋林一捋頭髮,有點不好意思,道:“犯職業病了,心裡一打結,一準睡不著覺。”

進門餘罪給兩人倒了杯熱水,剛坐下的馬秋林就問著:“有什麼發現?”

“對比您給的積案案情,這個作案模式太吻合了……朔州這十一例,都是發生在偏僻、交通不便,甚至連報警都不便的山區;呂梁吳堡鄉這四例,幾乎就發生在省界上……沁源就更不用說了,年年丟,那兒典型的山大溝深,中條山腹地……天鎮、陽高、應縣、渾源,都有過類似案例,全部是警力薄弱,交通不便的山區地帶,這其中,會不會有某種聯絡呢?”餘罪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