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很知趣的樣子,“那主任,我中午有個約會,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
徐恩峰疲憊地揮揮手,“這會兒你還有心思約會?也好,換個心情!替我和太太向林小姐問好,有空我再請吃飯。”
麵包店的胖老闆看見袁朗進來,滿臉堆笑地打著招呼,“袁長官,今天臉色不好啊,來點剛出爐的牛角麵包,裡面是特別新鮮的黃油!”
袁朗嘆著氣接過麵包,一邊啃一邊說,“還是胖子你體貼我們啊,昨天一夜沒睡覺!這樣,你給我挑點甜一點的麵包,我要給一位小姐帶過去!”
付款的時候,胖老闆低聲告訴袁朗,重慶方面指示,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盡力營救成才,必要時可動用魚鷹小組!“魚鷹小組的組長叫齊桓,重慶方面已經給了聯絡方式。”
袁朗一邊接過麵包,一邊說,“我知道了,等我通知!”
南京城的日餐廳不多,這一家“花之間”餐廳是日本人開的,店主是林櫻美父親的朋友。
袁朗在自己人面前沒有刻意掩飾內心的焦急,林櫻美看著他臉上的愁容,有些擔心地輕聲問,“出事了嗎?”
袁朗點點頭,“中午給延安發一個急電。”
“今天不是發報時間。”
“我知道。事關緊急,電文這樣寫:紅狼被捕,紅狐請求實施契卡零號營救!”
紅狼,紅狐,契卡零號,聽到這些陌生的代號,林櫻美的眼睛裡寫滿了疑惑。
袁朗勉力笑笑,“李克農部長一看就明白。紅狐是我在過去在特科工作時代號,紅狼是那時的一個戰友。契卡零號是李部長、陳賡和我知道的一個營救方案。”
那時候,陳賡從蘇聯契卡(克格勃前身)學習回來,為培養中共自己的特工人員,撰寫了一本週密詳盡的培訓手冊。不過,有一個細節他沒有寫進去。契卡的教官告訴他一個叫做“死亡通道”的解救同志的方式,人體的心臟和肺部中間有一個極小的空隙,如果子彈準確地打在這個部位,會給人造成擊中心臟假死的印象,中彈者也會因為心臟臨近部位流血而休克,從而矇蔽敵人的驗屍官,然後迅速轉移進行手術急救,達到營救同志保護自己的目的。只是遺憾的是,過去在上海,從來沒有機會實現過這個死亡通道計劃,打入到敵人內部的同志沒有爭取到槍決犯人的機會,即使有這個機會的同志,也沒有這樣精準的槍法。所以,這個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的計劃便被袁朗命名為契卡零號,零的意思就是無法實現。沒有想到,十年之後,自己竟然有了這樣的機會打通這個死亡通道。
聽了袁朗簡單的解釋,醫生出身的林櫻美沉吟了片刻,很堅決地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一會就回去發電,你在我家等回電。另外,我是醫生,你這個計劃需要我的協助吧?”
“那當然,現在76號的人都知道,我在追求你,你是我的準女朋友,你不幫我,誰幫我?”袁朗恢復了往日玩笑的口氣,林櫻美卻紅了臉。
林櫻美從閨房的榻榻米下面取出電臺,儘管不是發報時間,但是她的加急電文發出去之後,很快延安就有了回覆。
“袁朗,延安回電,同意你的計劃,但要注意利用軍統的力量進行營救,不暴露自己和紅狼的身份。另,已經將紅狼被捕訊息和營救計劃通知南方局周恩來同志。”
袁朗接過電文,看了一遍,迅速擦了一根火柴,點燃之後扔到桌上的茶杯裡,抬頭看著林櫻美,神情變得嚴肅而認真,“櫻美,你現在的任務是,第一,幫我弄一具屍體,行動之前我會派人來取,第二,行動當晚擔任急救的醫生。沒有問題吧!”
林櫻美點點頭,鄭重地回答,“沒有問題。不過,你能夠確定日本人一定會讓你執行槍決嗎?”
袁朗笑了笑,“我會爭取這個機會的,我現在擔心的是我的槍法不夠好,如果紅狼自己來開槍的話,一定沒有問題。”
林櫻美溫柔的目光一直看著袁朗,她思忖了一會兒才開口問了一句,“這個紅狼是你很好的戰友,是吧?”
袁朗怔了一下,有些驚奇地看著林櫻美,點了點頭。
林櫻美輕笑著說道,“沒什麼,只是咱們一起工作快兩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著急過!你總是,總是很從容,很鎮定!”
聽了林櫻美的話,袁朗的臉上慢慢展開了一抹笑容,由淺到深,一點點漫過他那張稜角分明堅硬剛性的臉,帶著些懷舊,帶著些苦澀,也帶著溫情,讓他整個人變得柔軟了下來,“是的,他是我最好的戰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