諒我嗎?我養了她十二年,從抱在懷裡到現在。要我與她一刀兩斷永不相見,辦不到!叔叔倒很會過河拆橋呢。”雲燕亭再忍不住了,霍然起身,走到雅竹面前道:“你休要放肆!我父親念你撫養雲娃一場,不肯治你之罪。你不感其恩反而得寸進尺,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容不得你撒野!”雅竹斜眼看著他道:“狐假虎威。”廉庭芳上前道:“雅公子,請不要口出不遜。我等好言相勸,請……”雅竹哼了一聲道:“我知道你們勢力大,可再大,也不能將京城歸到你們名下吧?不說也就罷了,即怎麼著,我便在此定居了,你能奈我何?”忽然看見廉庭芳眼帶煞氣,竟起身走到他面前,雙手負於身後,不屑的與他對視著。
正值劍拔弩張之時,書童藍羽在門口道:“爺,姑娘醒了,裡頭請爺進去了。”雅竹對雲修儒笑道:“叔叔不是要見寶寶嗎?請跟我來吧。”說罷,自顧出門要往後宅去。廉松風道:“後宅乃公子寶眷居所,實不方便進去。請公子將她喚出即可。”雅竹嗤的笑起來。藍羽在一旁插話道:“我們爺尚未娶親了。”四人皆十分疑惑。看他年紀不小,容貌又這般的出眾,怎麼會還沒成親了?雅竹懶得再說,轉身便走。廉松風只得同雲燕亭,扶著雲修儒跟在後面。
經過抄手遊廊,入得垂花門便到了內宅。放眼望去,雖無法同自家相比,但假山荷塘涼亭水榭,倒也精緻。正房門前立著七八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丫鬟,一見雅竹過來,都齊齊的叫了聲爺,趕著將竹簾打起請他們進去。廉松風父子在外面坐等,雲燕亭扶了父親,隨雅竹往裡面去了。
周氏同浣紗在裡面接著,與他三人行了禮。雲修儒上前看時,只見雲娃躺在床前的湘妃榻上。周氏輕笑道:“方才都已經坐起來了,沒看見爺,又倒下去了。”雅竹尚未答話,雲修儒卻變了臉道:“這裡是誰的臥房?”雅竹道:“自然是我的,怎麼?”這一下連雲燕亭也變了臉。雲修儒瞪視著他,神色陰晴不定。半響才講出話來:“看你也是讀過書的。竟不曉得男女七歲不同席碼?你正值壯年,與……與……她同室而眠,傳將出去她的名節便要不保,你……”雅竹此刻也沉下臉道:“虧你還是她的父親,這般齷齪之事也想得出來。我昨夜頭疼,是她守了我一宿。我便讓她在這裡睡怎麼了?滿屋子的人,能做出什麼來?她自來時便於我吃睡在一處,十歲時才分開。我們名為兄妹,實則情同父女。你誣我也罷了,竟口不擇言到,連自己的女兒也亂講起來
59、第 59 章 。。。
。”雲修儒最聽不得他那句“情同父女”,立時呵斥道:“我才是他的父親!”
廉松風父子聽見裡面吵將起來,不知出了何事?只得進來一看,雲娃已坐了起來,睡眼惺忪的望著雲修儒,嘴裡哼哼唧唧的道:“大哥哥你幹嘛?人家還沒睡醒了!”雲修儒又氣又急,抓著她的胳膊一陣搖晃道:“雲娃你快醒醒,我是爹爹,要睡回家去睡。”雲娃將雙眼眯成一條縫兒,望望眼前之人,又轉頭看向雅竹,意識逐漸清楚起來。猛地一下瞪大眼睛道:“你們怎麼全來了?”雲修儒此時不想多說什麼,只叫她穿好衣服隨自己回府。雲娃猶豫的看了一眼雅竹道:“我過兩日回去好不好?爹爹,求求你了!”雲修儒呆呆的回望著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喉間。雲燕亭將那口氣往下壓了壓,勸道:“昨夜父親胃疼得死去活來,知道妹妹不見了,抱恙前來尋你。好妹妹,就跟我們回去吧,那邊才是你的家呀。你此次回來,不就是要在父親身邊盡孝嗎?”雲娃伸出手,在他胃上輕撫著道:“爹爹還疼嗎?”雲修儒勉強含笑道:“看見你便不疼了,好孩子,跟我回去吧?”雲娃又回頭看一眼雅竹道:“我大哥哥昨兒也犯了病,頭疼得在床上打滾兒。要不,我明日一早便回去。我跟他好些天不曾見面了,爹爹求求你呀,好嘛!”雲修儒忽然笑起來,指著自己胸口道:“幾日算什麼?我……我整整十二年未見你的面,你可知我是受得怎樣的煎熬?他們說,我曾瘋過一段時間。是他姨母將我醫好不假,可也是她一手造成的。雲娃,雲娃,想不到,為父在你心裡,反不如一個外人重要。難道這十二年,便讓我完全的失去你了嗎?”說罷,低了頭嘿嘿的笑著。廉松風幾步搶到他跟前扶住,逼視著雲娃怒道:“雲娃,你是想讓他再瘋一回嗎?”雲娃小嘴兒一撇,抱著父親哭道:“爹爹你別這樣,我……我怕呢!”雲修儒緩緩伸手將她摟進懷裡,哽咽著道:“跟為父回去吧,啊?”雲娃抬起淚眼,望向一旁的雅竹。雅竹對著浣紗喝道:“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去打水給姑娘洗漱?”浣紗趕緊答應著,一面往外跑,一面在心裡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