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住,女兒自然是明白的。”說罷,立起身來,在榻前盈盈拜倒,向他二人行起了大禮。雲修儒哪裡捨得,待要下榻阻攔,被廉松風按住道:“你儘可安心受她這一拜。”等她拜完,廉松風上前親自將她扶起,招手讓雲燕亭,廉庭芳過來,一一為她引薦。雲娃向他二人深深一福道:“哥哥萬福,廉哥哥萬福。”那兩個都紅了臉,忙不迭的作揖還禮。雲修儒在榻上道:“你哥哥打小兒便服侍我,近些年我又多病,著實的辛苦他了,你多多拜他一拜吧。”雲娃果然要與他行大禮,被雲燕亭雙手托住道:“妹妹快休如此,這原是我的本份了。只是這些年,父親過得委實不易。妹妹就多孝敬孝敬他吧。”廉庭芳見他又要落淚,忙拍了他的肩道:“叔叔才好些,你快別怎麼著了。”雲燕亭點點頭,將雲娃引至榻前坐下道:“妹妹不知道,自打這宅子建好後,父親便將那靈犀樓留給了你。裡面一應用具陳設齊全,日日有人打掃,只拿了被褥便可入住。妹妹愛吃什麼只管告訴我,我吩咐他們去做。”不等雲娃答話,浣紗便搶著道:“二爺,姑娘不吃豬肉最愛吃魚。”雲燕亭連連答應著,出去安排了。
雲修儒望著女兒,越看越愛,越是歡喜。雲娃命浣紗將那婦人叫進來道:“這是周姐姐,她叫浣紗都跟了我許多年了。”二人忙跪下與雲修儒,廉松風請安。皆因她們是“那邊”的人,雲修儒心上便有些不悅。廉松風為避免尷尬,對廉庭芳道:“你帶她們先下去,把你妹妹的行李收拾一下。”三人依言退去。雲修儒又將女兒攬進懷裡,微闔著眼,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青絲。
廉松風悄悄起身正打算出去,讓他父女好生敘話,就看見駱緹一路小跑的過來,駱智遠(高智遠改姓了)在後面緊攆道:“父親,你倒是慢些跑啊,留神腳底下!”廉松風趕上前去扶住道:“駱公何事這般驚慌?”駱緹一把扯住他道:“我在門口便已經聽說了,雲娃了,在哪兒啊?”駱智遠在後面道:“父親,你別怎麼著啊,待會兒在下嚇著人家孩子,我二哥可跟你沒完啊!”說罷,同廉松風扶了他進去。
那幾個倒罷了,駱緹可是個見慣美人的。兜頭看見雲娃,竟也失了常態。駱智遠暗自道:“二哥換上女裝便是這個樣子吧?”雲修儒忙吩咐家人上茶,又向女兒做了引薦,雲娃上前一一見禮。駱緹吩咐跟著的人,趕緊回去備了表禮送過來。雲修儒方推辭了一句,他便作勢要惱,咂嘴道:“我是送與丫頭的,你眼紅什麼?”又牽了雲娃的手,讓她在身邊坐下道:“丫頭,你果真不記得我了?小時候,你還在我們家住過些日子了,都忘了?”雲娃回頭看著父親,雲修儒點點頭道:“此言不虛。想那時,你阿爺將你都寵上天去了。”雲娃想了想,還是搖頭道:“我不記得了。”駱緹想著從前,自己跟老媽子似的,照料了她一月有餘。又想著她在自己懷裡撒嬌撒痴的樣子,便忍不住紅了眼圈兒,顫顫的嘆了口氣道:“唉,我這心啊,算是白操了!”雲娃起身在他面前蹲下,雙手扶著他兩膝,仰頭微笑道:“我雖忘了以前之事,難道阿爺只疼以前的我,就不疼現在的我了嗎?”她那一聲阿爺叫得又甜又軟,把個駱緹聽的眉開眼笑起來,扶她坐回身邊道:“我的兒,疼你還疼不過來了。”
他們在這裡談笑,駱智遠卻在
56、第 56 章 。。。
一旁暗自觀察著雲娃。看此女穿戴非同一般,劫走她之人遠不是個尋常角色,冷不防張口問道:“雲娃,當年劫走你的人究竟是什麼來路,現在可否說與我們知道?”話一出口,室內猛地安靜下來。雲修儒只顧著為失而復得的女兒歡喜,聽此一問,心不由得懸起來。廉松風眉頭一皺,看了駱智遠一眼,又將目光挪到雲娃身上。駱緹柔聲道:“我的兒,你只管講出來,有我與你做主呢。他……他為何要擄你去,卻又捨得將你送回來了?他是否還在京中?”雲娃嘴角含笑的望著他父子道:“莫非阿爺跟二叔要抓他歸案嗎?”駱智遠搖頭道:“那倒也未必。只是你一去十餘載,總得讓你爹爹知道,事情真相吧?”忽又笑道:“聽你的口氣倒是向著他的,這等看來,他對你委實不錯呢。”雲娃暗自思付道:“橫豎也要見面的,說便說吧。”於是頷首道:“擄我去的人叫雅韻姿,並不是什麼‘世外高人’。她的女兒剛剛夭折了不到一年,大概是看上我了吧,所以便將我擄去。”雲修儒道:“是她送你回來的?她既然把你當做女兒來養,又怎會放你回來?”雲娃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低垂了眼簾,半響方道:“從我到她家的第一天,直至三年前她病世,我們從未心平氣和的說過一句話。”駱緹哼了一聲道:“死的好,這便叫做報應了。”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