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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忘記過,就是那人的溫柔態度。與大哥哥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彷彿在她心裡紮了根,身上烙了印,今生今世都無法磨滅掉。這十多年他是怎麼過的?他還記得我吧?淚珠如斷線的珠子拋灑不盡,喉間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噎住了,那隻敢在心裡呼喚的兩個字,一時竟叫不出口。

雲修儒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這就是他的雲娃,那個含著自己乳首撒嬌的女兒。怕眼淚模糊了視線,努力的將它逼了回去,目光在雲娃身上流連不去。離開之時還是個抱在懷裡的小娃娃,如今,竟變成了個姿容絕世的美人。她是怎麼一天一天長大的啊?在雲修儒心裡,女兒被永遠的,定格在十餘年前的樣子。雖然他知道,眼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雲娃,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是在做夢吧?怎的會夢見如此多的人了?還夢見雲娃長大了,那麼的真實。不能叫,一叫便醒了。讓我在多看看她吧。

眾人見他父女二人相對而泣,可就是不開口相認,急得了不得。雲燕亭哽噎道:“姑娘快叫呀,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啊。我是柳春來。那日我回家看望兄弟,姑娘還纏著要一路去了,姑娘都忘了嗎?”雲娃慢慢的望了他一眼,分明是不認得他。廉松風見雲修儒痴痴傻傻的立在那兒,當真是急了。顧不得男女有別,一把挽了雲娃的手,將她送至雲修儒面前道:“好孩子,你不是要找父親嗎?他便是你的父親了,快叫啊?”又對雲修儒道:“守真吶,他是你等了盼了十餘載的女兒啊,你怎麼不叫啊?你,你糊塗了?”話音未落,只聽耳畔一聲婉轉嬌啼,雲娃嗚嗚咽咽的叫了聲爹爹,抱著他的腿跪了下去。雲修儒猛地一驚,渾身狠狠地抖了一下,慢慢低頭,望著抱住自己的女兒,張了幾下嘴,竟不曾發出聲來。廉松風臉色微微一變,急走到他身後,伸掌在他背心處拍了兩下。這才聽得雲修儒大哭道:“我的兒啊,這十餘年你到哪裡去了?撇得為父好苦啊!”廉松風方要舒口氣,雲修儒的哭聲卻戛然而止,人也癱了下去。雲娃眼睜睜的看著剛剛相認的父親,就怎麼倒在了自己面前,嘴角處有血水慢慢溢位。雲娃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一時又是心痛又是難過,竟有些手足無措。廉松風一面吩咐去請籍太醫,一面抱了雲修儒起來。這才發現,他雖人事不醒,手裡卻緊緊的抓著女兒的衣袖並未鬆開。於是,雲娃只得同他一起,將父親送回臥房。

廉松風將他小心的,放在窗前黃花梨榻上,搬了秀墩讓雲娃坐下。自己一面與他揉著胸口,一面輕聲呼喚。雲娃拿了自己的手帕,與他把嘴角的血拭乾淨。

因雲修儒近些年常常抱病,慧錦帝又派了一名姓籍的太醫,同李放一起住在雲府。今日原是他當值,所以很快便來了。浣紗先於他一步進來,將帷帽與雲娃戴好,侍立一旁。狐狸抬起兩隻小爪子,撐在榻沿兒上,眯著雙眼望著昏迷不醒的雲修儒,伸著並不太尖的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

少時,籍太醫趕到。他在路上已然聽說了,走到門口特地咳嗽了一聲,好讓裡面的女眷有所有所準備。等他進來後,還是被那一人一狐所震驚了。雲燕亭扯了扯他的衣袖,籍太醫慌忙上前與廉松風,雲娃見禮。雲娃已坐在榻上,籍太醫正襟危坐定了定神,方為雲修儒診起脈來。他看見雲娃的衣袖被雲修儒攥在手裡,這才明白雲娃為何不曾迴避。因靠得太近,那香味便不斷的縈繞在鼻端。讓他奇怪的是,那股異香竟有提神醒腦的妙處,不知是用什麼香料配成的?

籍太醫與雲修儒施以針灸,只一盞茶的功夫,他的臉色便漸漸有所好轉,又隔了會兒方甦醒過來。籍太醫說,他是因為過於激憤而導致氣血短時逆流,才引起的嘔血。只要心境能平和下來便無甚大礙。開了方子,說了兩句恭喜的話,告辭出去了。

雲燕亭吩咐人趕快煎藥,同廉庭芳進來看時,雲修儒已打榻上坐了起來,父女二人正相擁而泣。廉松風一面拭淚,一面輕聲勸慰著他們。

雲修儒將女兒摟在懷裡在不撒手,口中反反覆覆的喚著雲娃。雲燕亭怕他在出岔子,上前賠笑道:“妹妹既然回來了,父親該高興才是,快別老怎麼著呀。先把妹妹的住處安排了是正經。再說,妹妹怕尚未用飯吧?”雲修儒點了點頭,扶起雲娃與她拭淚。自有家人打水上來,與他父女淨了面。雲修儒本想為她引薦家裡的人,可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彼此的關係,不說也不行。正自左右為難,廉松風已然看出他的心事,開口道:“我,我與你父親是……是結拜的兄弟。”雲娃目光在他二人臉上掃過,微笑道:“伯父,我明白的。”雲修儒微微有些臉紅,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果然是明白嗎?”雲娃緩緩點頭道:“伯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