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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醒。因怕傷到他,費了好大的力,才將他手裡的信取出來。二人抹了把汗,展平了一同觀看。不看還好,這一看之下讓他兩個又驚又怒。你道何故?原來,那四五篇紙上密密麻麻的記錄著,雲修儒幾時進宮,如何得寵於先帝,甚至連賜媚藥這種不堪之事也寫在上面。並且寫得詳細之至,彷彿親眼所見一般。後宮妃嬪又是怎樣與他爭寵。寶麟親王因他與先帝爭風吃醋,在御書房大打出手。先帝臨終之時,怕皇后為難與他,強令其殉葬。尤其將雲修儒在波利營中,被十數人侮辱之事寫的生動而誇大,甚至是不堪入目。

他二人緩緩回頭,看向昏迷中的雲修儒。李放與他相處十餘載,緊握著拳頭怒道:“此人也太過歹毒了,這讓他們父女日後如何相見?”駱緹被他一語點醒夢中人,心中殺機頓起。立時休書一封,讓祝管家遣一名得力可靠之人,晝夜兼程趕往九妙山,讓廉松風父子見信速回。祝管家知道發生了大事,也不敢問,拿了信一路小跑的去了。

他前腳剛走,雲修儒便甦醒過來。駱緹搶上前去,剛問了句怎麼樣了,只見他慢慢轉動眼珠望向自己,失色的嘴唇蠕動了一下,一大口血便嘔將出來,啞著嗓子道:“天要絕我嗎?”駱緹一把抱住他道:“修儒你聽著,雲娃是知書達理的好孩子,我去與她講,她會體諒的。”雲修儒反手將他抓的死緊,反反覆覆的叫道:“別去,求求你!”駱緹拍著他的肩道:“你但放寬心,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定不叫你父女再度分離。與其讓她看了那信瞎猜,不如我與她說明白的好。”李放也勸道:“公公就讓駱掌印去吧,什麼事只要說開了便好了。”駱緹撫著他的頭道:“一切都有我了,放心吧,啊。”說罷,慢慢拉開他的手扶他躺好,對李放道:“這裡便偏勞你了。”李放道:“駱掌印自去,這裡有我了。”駱緹將那封信放入懷裡,疾步往靈犀樓而來。

眼前的情景讓駱緹大吃一驚,那是要有怎樣的力道,才能將之破壞得如此慘烈。不等他問,雲娃已從樓上下來,向他躬身一福道:“阿翁要對我說什麼,請到樓上坐吧。”駱緹點點頭隨她上去。

上得樓來坐下,駱緹沉默許久,方將當年之事一一相告。最後,語重心長的道:“你爹爹是個堂堂正正的君子,不是那信上所說妖媚惑主的佞臣。若果真是那樣,十幾年前他便已是華容了,何必主子放著不做,偏要做奴才?他的心是這世上最乾淨的。外人辱他罵他皆因不明真相,唯有你,你不能與他們一般嫌棄他,輕賤他。如若不是顧及著你的小命兒,他便是拼著一死也不會入宮的。”雲娃點了點頭,深深的嘆口氣道:“這些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早已過去了。既然已經過去,日後便莫再提了。”駱緹是準備好苦勸來的,不想她竟這般體諒人,由不得上前握了她的手道:“丫頭,難為你肯體諒他,這便好了,這便好了!”雲娃抿了下嘴道:“他是我爹爹。”駱緹聽了越發的歡喜了,拉了她起來道:“好孩子,快隨我過去好生安慰一番他。”

雲娃坐著沒動,定定地望著他的臉道:“阿翁以為是誰做的了?”駱緹不動聲色的道:“這些是我同你伯伯叔叔的事,你只要……”雲娃打斷他的話道:“不是他做的,我用性命擔保。”駱緹道:“是誰做的且先不忙說。你爹爹方才又吐血了,眼下最要緊的是他的身子。你要多加安慰他,多對他笑笑。至於其他的,有我們這些大人了,你不必管了。”雲娃立起身來,秋水般潤澤的雙眸直直的望向他的眼睛,似乎要將他的心看透。駱緹在宮中大風大浪經的多了,豈會將她個小孩子放在眼裡。二人對視許久,雲娃暗自冷笑一聲,牽了他的手道:“走吧。”駱緹亦含笑點頭,隨她往前面去了。

屋內,雲修儒被兩個小廝按著身子,李放正與他施針。壓抑不住的呻吟,敲打著在場所有人的神經。駱緹急問道:“方才還好好的,這……這是怎麼了?”李放一面與雲修儒喂下一顆藥丸兒,一面道:“公公素有心疼舊疾,這幾日……唉。”雲娃見父親敞著懷躺在那兒,忙低頭退了出去。直到駱緹,李放出來,她才輕手輕腳的進去。

雲修儒此刻很是矛盾,既想見她,又怕見她。感覺女兒在身邊坐下,竟然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將臉轉向一邊,連眼睛也閉上了,似乎連看她的勇氣都沒有了。雲娃神色複雜的望著他,猶豫許久才拿了手帕,與他拭著額上的汗珠,雲修儒竟像是被燙到了,往後一縮。雲娃儘量把語調放平緩道:“都過去了。其實,爹爹一直以來都在提心吊膽的怕我知道這些事兒,如今倒好了,爹爹再也不必受煎熬了。日子總要過下去,別再想著以前的事了。”雲修儒慢慢轉過臉來,仍舊不敢直視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