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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是你爺爺呀,你趕過去孝敬?啊呸,呸,呸,氣糊塗了我!”小廝們那裡忍得住,一下子笑出聲來,被雲修儒呵斥了幾句。金生在駱緹背後悄悄退了幾步,將臉側到了一邊。雲修儒不知怎的,倒有些羨慕起他父子來。

順著他跑去的方向一看,臉上的笑容頓時便化作了冰霜。原來,車上之人竟是雅竹。魏清尊正拉了他的手,既恭敬又親密的與他說著什麼。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引到這個年輕人身上。見他容貌與雲修儒不相上下,二者又各有千秋。因不曉得他的來歷,見魏清尊與他相熟,便私下議論起來。魏允之喚了家人過來,領著雲修儒去與雍小君道別。

夏百年走過來道:“這人是誰呀?”魏允之簡略的同他說了。夏百年點了點頭,難得沒發表意見,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夏桑林臉色微微一變,手不由自主的在身側握成了拳頭,又慢慢鬆開。夏桑植不屑的瞟了一眼父親,向著雅竹那邊含笑張望。誰知這一看,目光便粘在了交握的手上,心中沒來由的不自在起來。掃了一眼他的腰間,那上面早換了其他的配飾,越發覺得滿嘴泛酸。這一切的一切,被駱緹不動聲色的盡收眼底。

天色不早,兩位來護送的千戶長過來婉言催請。魏允之回首望了一眼,生活了二十餘載的帝都,領著一家大小,朝著固陵的方向跪拜叩首。起來時,眼圈兒已微微泛紅了,感慨萬千的道:“那時節想走走不了,現如今……罷了罷了!諸位大人就此別過,望你等好生輔佐陛下,告辭了。”說罷,翻身上馬,最後望了一眼那巨大的懷化門。此刻驕陽當空,毫不吝嗇的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金。他雖脫去蟒袍玉帶,卻依舊穿戴不凡,馬上端坐仍不減當年之風采。魏清尊在一旁看著也由不得暗自叫了聲好,忽又想起雲娃,咬著牙咕噥幾句道:“這個死蹄子,虧我與她稱兄道妹,青梅竹馬一場,竟連送我一送都不肯。壞心眼兒的死蹄子,誰娶她誰倒黴!”越想越氣,兩腿一夾馬腹直竄到魏允之前面去了。

眾人見他一家去的遠了,這才各自散去。駱緹左右無事,隨雲修儒一道回了雲府。

剛在房中落座,端起茶來吃了一口,便見祝管家趕進來道:“二老爺,方才門上的人收了兩封書信。那封是給姑娘的,已讓人送進去了,這封是給二老爺的。”說罷,將書信呈上。雲修儒看了看那信封上的字跡道:“這不是泊然的字。送信的人了?”祝管家道:“才去了沒多久。小人也覺著有些蹊蹺。”駱緹問他何故?祝管家道:“這兩封信皆是個十二三歲,半大孩子送來的。大老爺離此甚遠,豈有讓個孩子來送信的道理?”駱緹在一旁頗覺好笑道:“哪有這許多閒話,拆了一看便知。”雲修儒點點頭,拆了細細看來。誰知只一會兒的工夫兒,便見雲修儒渾身上下篩糠般的抖起來,雙眸越睜越大,面上盡顯驚恐,羞憤,絕望之情。那薄薄的幾張紙在他手中,猶如千斤重,將他整個人墜倒在地。駱緹與祝管家搶上前去扶住,急問他怎麼了?雲修儒此刻哪裡還開得了口,死死的抓著那封信在手裡揉搓著。

忽然,他停止了動作,慢慢回頭望向祝管家道:“那封信了?”祝管家見他面目更改,嚇得有些結巴起來,回道:“早給姑娘送過去了。”雲修儒不等他話講完,甩開二人的手向外奮力衝了出去。曼說祝管家看著吃驚,便是駱緹,與他深交十餘載,也從未見他如此剛猛過,他二人與伺候的小廝慌的追上前去。

駱緹一面跑,一面叫路過的家人將他攔下。眾人皆知雲修儒素來身子柔弱,委實不敢太用力,倒被他惱怒間左推右搡,又向前跑了幾步。雲修儒急著想趕過去,阻止女兒拆看那封信。偏生被這幾個不曉事的奴才拖住,又不能言明,激憤之下,直著脖子朝靈犀樓的方向叫了一聲雲娃,人便癱倒在地上昏厥過去。不可思議的是,那封信仍被他牢牢的捏在手心裡。駱緹被他那摧心裂膽的叫聲,震得幾乎站立不穩。多虧一個家人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眾人亂哄哄的將雲修儒抬了回去,自有人去請李放過來。

靈犀樓書房內,雲娃默默的端坐在桌前,長長的睫羽掩蓋了所有的情緒。面前的瑪瑙筆洗裡漂著一層紙灰,上面仍有幾處火星兒,在忽明忽暗的閃爍著。周氏已將不相干的人攆開,她與浣紗忐忑不安的守在門口。狐狸從空氣中嗅到了一絲危險,夾著大尾巴躲到浣紗身後,不時的伸半個腦袋出來,向裡面望一望。

隨著雲娃的起身,書房內立時便桌塌椅飛燭倒架散,頃刻間一片狼藉。狐狸早躲得沒影兒了,周氏與浣紗嚇得連連後退。其餘的人,更是連頭也不敢露出來。

屋內只有駱緹與李放兩人,雲修儒尚未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