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知道,這是最後一次,雲娃格外賣力的吮吸起來。雲修儒被弄的緊蹙了眉頭,咬牙忍耐著。隔一會兒,又換另一邊喂她。直到她困極了,含著□睡去,雲修儒方得解脫。
夜已經很深了,依稀有零星的爆竹聲傳來。
不知何時,床沿兒上坐了一個蒙面之人。他痴痴的注視著雲修儒,和那若隱若現的鎖骨。輕輕的,把被子往上提了提。不想,雲修儒此刻忽然長長的嘆了口氣,面上盡顯哀怨之情。那蒙面人只覺,有隻手在撕扯自己的肚腸,險險把持不住。
又痴坐片刻,這才依依不捨的,躍窗而出。
與駱府一牆之隔的,僻靜衚衕兒盡頭,蒙面人對靠在牆邊兒的,著夜行衣的人笑道:“二位辛苦的緊吶。除夕之夜,不回家摟著老婆親熱,卻要到這裡做活計。嘖嘖。上頭與你們什麼好處哇?”說罷,伸手點了其中一人的睡穴。
另一個,有些不解的望著他。蒙面人道:“爺知道你是什麼人,也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你最好別把遇到我的事,告知他人。否則,爺我隨時取你的性命。”又瞪眼道:“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等著爺賞過年錢吶!”黑衣人拱手道:“敢問好漢大名?”蒙面人啞然失笑道:“知道爺的大名好抓爺是吧?在若不走,爺我拍死你!”
黑衣人知道,自己遠不是他的對手,卻遲遲不肯離去。
蒙面人冷笑道:“怎嗎,想在開年頭一天了賬啊?爺只會送人下地獄!”說罷,欺身而上。黑衣人急退兩步道:“好漢且慢動手,我實實的不能離開此處。”蒙面人朝天翻了個白眼兒,叉著腰道:“我說,你聽不懂人話是吧?爺不是跟你說了嗎,知道你的底細。爺跟你是一路的,是來護著裡面那位的。個二百五!”黑衣人眼珠兒微微一縮,極力的忍著怒氣道:“好漢要審他,在下也想聽……”蒙面人不等他話講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他的睡穴。看著他軟倒的身子,上前踢了一腳,罵道:“操,耽誤這許多時侯!老子審案最討厭有人旁聽。”忽又想起什麼,看了那黑衣人一眼,自語道:“你是不能走,你走了他怎麼辦?這還是你的功勞呢。”
來到另一黑衣人跟前,一把撕下他的面巾,卻不由的笑將起來。原來那人,竟張著一副碩長的馬臉。
蒙面人解開他的睡穴,又點了他另一處穴位。用寒光閃閃的匕首,在他臉上來回遊走。馬臉一清醒過來,便看見那把匕首,在自己眼珠子上,一伸一縮的抖動著。
蒙面人收起笑容,冷冷的道:“聽清楚了,爺問你什麼,你便答什麼。多一句,便砍你一隻腳;少一句,便砍你一隻手。”清清嗓子道:“你是誰派來的?”馬臉斜了他一眼,嘴微微一動,卻被蒙面人搶先鉗住了下巴,從嘴裡掏出一顆小藥丸。
蒙面人揮手便是一巴掌,馬臉的嘴角兒,鼻子全都見了紅,叫道:“你要殺便殺!”蒙面人笑道:“原來,你是死士。能養得起死士的,不是一般人家。勸你休要在爺跟前倔強,可沒你的好果子吃呢!”說罷,手起刀落,馬臉的大手指便掉在了地上。他倒是個漢子。雖說是十指連心,痛徹心肺,也只是喉間“嗚嗚”作響,渾身亂顫而已。蒙面人讚了一句,“好漢子,是個男人。”忽又道:“若再不據實以告,爺便讓你做不成男人!”說罷,一手抓住那要緊的所在,匕首不停的在那裡,劃來劃去。
因為刀刃兒太過鋒芒,想必是挑破了衣物,蹭到了裡面的寶貝兒。馬臉再忍受不住了,叫道:“好漢住手,我說便是。”蒙面人點頭笑道:“這便才是。”又將地上的面巾拾起,與他擦汗。心中暗罵一句道:“你他嗎的犯賤!”
馬臉喘了兩口氣道:“我是奉了刑部尚書記大人之命,前來殺雲修儒父女。”蒙面人哼了一聲道:“記維多這個老匹夫!”馬臉有些驚異,他竟認的自家主子,並且還直呼其名的謾罵。
蒙面人看了他一眼,繼續問道:“若殺不成了,又待如何?”馬臉道:“記大人得了訊息。那人要在外數日,總是要出來玩兒的,他一出來便有機會。”蒙面人道:“你還知道什麼?”馬臉道:“我們雖有好幾批人,但都不互通訊息。我委實不知了。”
蒙面人點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開啟後,抓了馬臉的傷手,把藥灑在上面。又撕了那人的一截兒衣服,給他包好。再把藥瓶兒塞在他懷裡,拍著他的肩道:“你可願意作證?”馬臉遲疑著不肯開口。蒙面人道:“想必是,你的家人在他手上?”馬臉搖頭道:“我只一身一體。只是,我若做證,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得安寧。”蒙面人罵道:“糊塗!你可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