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快拿我的衣服來。”雲修儒這才手忙腳亂的,與他穿戴了出去。
廉松風正要進來向請,見他們出來,忙退到一旁。傳旨的內侍上前施禮道:“紫宸宮首領艾豐泰,參見殿下。”魏崇翼道:“你可知父皇召我是何事嗎?”艾豐泰有些焦急的道:“殿下去了便知。”魏崇翼拿眼,在他身上來回的掃了幾圈兒,示意他頭前帶路。柳春來撲過來抱住雲修儒道:“讓小的跟著一路吧?”不等他人開口,雲修儒已經將他推開道:“你休要胡鬧,且在家等我回來。”說罷,同他們急匆匆去了。柳春來待要去追,被汲慶祥一把扯住道:“你好不曉事。似這等半夜急召,必定是出了大事,怎好帶你同去?”柳春來甩開他的手,抽抽噎噎的回房去了。
他三人皆走得飛快,雲修儒哪裡攆得上。無奈之下,廉松風同艾豐泰一人挽了他一隻手,架著他往紫宸宮而來。
還離得尚遠,便見宮門外燈籠火把,亮如白晝。黑壓壓的站了無數的人。走近一看,錦衣衛手持火把站立兩廂。一二品的文武大臣同各位皇子站在中央,眾人皆面色凝重。當見到魏崇翼和雲修儒時,都驚詫不已。這位皇子雖然容貌最像中興帝,卻極不受寵。甚至有些大臣還不知道,宮裡有他的存在。在這緊要關頭,陛下為何派人把他叫來?還有那個鬧得朝野震動,市井沸騰的內侍,也一併來了。對於他的到來,大臣們還能理解一二。陛下是想與心愛之人,見最後一面。有很多人都在那次朝會上見過他,印象頗為深刻。今日再見,竟比往昔又豔麗十分不止。尤其見他手撫胸口,半靠在廉松風懷中,喘息不定的樣子,仍舊有人露出了痴迷的眼神。
駱緹遠遠兒的看見他們來了,幾步搶到進前,一手一個,將魏崇翼同雲修儒扯了便走。廉松風緊跟其後。魏崇翼道:“駱掌印,父皇召我何事啊?”駱緹紅著眼低聲道:“陛下不好了。”雲修儒一聽,只覺得腳下一軟,跪了下去。魏崇翼,廉松風幾乎同時出手,將他夾住。雲修儒此時手足冰涼,冷汗將背心打溼了好大一片。駱緹在一旁催道:“別磨蹭了,有什麼話到了裡面再說不遲。”說罷拉了二人便走。
房中,五六個太醫圍著中興帝,診脈施針。舒皇后端坐一旁。寶麟親王魏允之,太傅史良,國公夏百年,忠勇侯宦海寧,新任刑部尚書單安居,兵部尚書索疏影皆是憂心忡忡的侍立在床旁。見他們進來,各自閃在一邊。夏百年鄙夷的斜了雲修儒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太醫們也暫時的退了下去。
駱緹附在中興帝耳邊道:“陛下,他們都到了。”中興帝半睜了眼,向著床邊望去。當看見雲修儒後,他青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魏允之同駱緹將他小心的抱起,在背上塞了厚厚的兩個枕頭。中興帝朝著魏崇翼點點頭,駱緹趕忙拉他到近前跪下。中興帝細細的打量著他,示意他坐在床邊,緩緩的道:“你我父子,總算能正大光明的相見了。”魏崇翼有些不明白他的話,勸道:“請父皇好生保重龍體。”中興帝聽著他冠冕的言語,扯著嘴角笑一笑道:“不用再保重了,朕這便要常常遠遠的歇著了。”不等他再勸,接著道:“朕要你繼承大統,坐擁天下,你可願意?”大臣們在後面驚詫不已。舒皇后似笑非笑的,將視線轉到門邊。雲修儒一臉迷茫的望著他們父子。
魏允之拍了魏崇翼一下。魏崇翼沉吟片刻道:“兒臣願意。”中興帝笑道:“不要以為做了皇帝,便可為所欲為,得盡天下所有。相反,常人能做的,你卻不能做,常人能得到的,你未必能得到。你還要忍常人所不能忍……”說到這兒,聲氣漸漸低了下去。魏允之一把推開駱緹,上前將中興帝抱在懷中,伸掌抵在他的背心處,駱緹拿了參片塞進他嘴裡。約一盞茶的功夫兒,中興地才緩和過來。魏崇翼雖對他沒有多少感情,見他此刻危在旦夕,不由得難受起來,握了他的手道:“父皇歇會兒再說吧。”中興帝反握了他的手道:“快了快了。等朕一一交代明白了,就會歇著了。”又道:“朕方才說的,你可想好了?”魏崇翼思付著他的話,抬起頭,迎著他的目光道:“兒臣想明白了。”中興帝道:“你不怕嗎?”魏崇翼道:“如父皇所說,那也是天命使然,兒臣只會去承受,絕無退縮之理,更談不上害怕。每朝每代的君王,不都是怎麼過來的嗎。父皇,你不也怎麼過來的嗎?”中興帝忍不住大笑起來,用力的捏了捏他的手道:“好孩子,朕到底沒有看錯你!”又指著幾位大臣道:“這俱是我朝的
股肱之臣,還不上前見禮。”魏崇翼立起身,走上前拱手道:“我年少淺學,日後還要諸位卿家大力扶持才好。”說罷,拜了下去。眾人慌得跪了一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