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正當他垂眸思索時,又見一緋色身影站到了身側,他頓覺頭疼,果然停那人道:“微臣也願前往洛州。”
穆少英抬眸看他,似在問:你湊什麼熱鬧。
朔月卻是衝他眨眨眼,笑得高深。
陸陸續續的,司空宣,禮部、戶部、吏部……到後來各皇子,所有人都上前請旨。
穆少英恍然大悟,對朔月感謝地笑了笑。
皇帝指扣著椅臂,片刻後道:“眾卿家如此,朕甚感欣慰。只是,這修壩一事不用如此多人。穆少英是洛州清史司,自當前往。但愛卿行動不便,朕甚是憂心,這樣,就依南宮之言,他隨你同去。”
聖旨以下,二人領命。
這一番下來,自是沒人再提立太子一事,但皇帝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再拖最多是他從洛州回來吧。
屆時,怕是大局已定。
出了宣政殿,司空宣去了六皇子宮殿,朔月推著輪椅和穆少英一起出宮門。
今日多雲,陽光被遮去許多,朔月推著他,慢慢行著,笑道:“南宮嘯此人不可小覷啊。”
又道:“你此番去洛州自當小心。”
穆少英伸手拂了拂被風吹亂的髮絲,雲淡風輕的一笑:“這是當然。”
落英早在宮門外候著,見著他忙上前謝過朔月,推過輪椅,行了數步,忽聽身後之人輕道一聲:“逞強。”
穆少英整個人都是一僵,搭在椅子上的雙手緊了又緊,直到手背關節泛白,手心刺疼,才緩緩鬆開。
朔月在宮門外站了許久,望著那漸漸行遠的主僕二人,心中轉了又轉,最後眸色一深,已是有了某種決定。
回到府中,小酒忙倒了杯水讓他解渴,又喚過丫鬟取來溫在鍋內的一盤點心。
“小酒。”朔月喝完茶,有吃了些點心,說道:“明日開始,凡是有人來就說公子我突患奇病,唯恐傳染,不能見客。另外,明晨清早你去丞相府報個信,將此事說一番。還有,去收拾些東西,公子我要離京。”
【荷花池諾】
第二日早朝上,聖旨降下,著戶部洛州清史司穆少英和兵部員外郎南宮嘯前去洛州治水修壩,洛州所有官員不論大小都必須全力配合,朝廷則撥白銀萬兩,三日後出發。
因著此行甚遠,明帝特別恩准兩人這三日可不比早朝。因著朔月染病不在,司空宣推著穆少英和蕭銘、南宮嘯一起走。
剛出宣政殿,一粉一黃兩道身影由遠及近奔跑來,穆少英眼力極好,一下子就看清了那道粉色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這幾日未曾見到的諾陽公主。
他掩面垂眸,催促司空宣先走,但這三人對諾陽公主與新科狀元的風流韻事都甚是好奇,司空宣沉澱的面上裂開一絲看好戲的神情,駐足不行。
南宮嘯指著那兩道身影,笑道:“諾陽公主想必與穆大人有話說,我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
蕭銘眸色不明地看了眼面色微紅的穆少英,話卻是對南宮嘯說的:“南宮,靜陽今年十八了。”
南宮嘯頓時面露難色,眼睫垂落。
穆少英此番卻是聽出了端倪,看來傳聞竟是真的了。他微側頭看了眼南宮嘯,又朝幾步外的那道黃色身影望去。
靜婉嬌好,貌若梨花,雖沒有諾陽公主的傲然凌烈,卻自有一股風流。
早在沁音閣時,他就得到過訊息,皇帝曾指婚南宮嘯,但這位兵部郎中卻以父母雙亡,需守孝一年給推辭了。他低頭算了算,一年之期已過,靜陽公主又已十八年華,該是要大婚了。
思忖間,兩位公主已到近前,一人看著穆少英,一人凝視著南宮嘯,清眸中柔情無數。
穆少英這一次卻未低頭,眸光淡淡地自諾陽面上上掠過又在靜陽面上稍作停留,下一刻勾唇淺笑。
垂首道:“微臣參加二位公主。”
諾陽向來膽大,見穆少英行禮,心神收回,伸手招來身後尾隨而至的兩名丫鬟,指著一人道:“你去給穆大人推輪椅,動作穩當些。”
丫鬟領命而至,司空宣只得鬆了手,接到穆少英求救的目光兀自別過頭,一邊唇角微微翹起。
穆少英只得將目光又轉向蕭銘,卻聽蕭銘道:“我跟司空大人還有事,先走了。”揹著手和司空宣怡怡然走了。
諾陽心情大好,手一揮,對一邊的靜陽道:“我和穆大人先走了,姐姐有話就趁今兒快點跟人說了,別在自個兒躲著抹眼淚了。”
待諾陽幾人走了,南宮嘯見靜陽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