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風景的丫頭!笑什麼?我久不玩這個,是有些生疏了!”他放下玉笛,雙臂摟住她。
墨涵抿著唇笑半天才道:“何故不玩了!”
“以前是心中寂寥,又受大哥的影響,才隨著學了,睡不著時吹奏。”
她也撐著起身,趴在他胸前:“那今日又是何故?”
“哪裡就非得有什麼緣由,不入你耳,我不再吹就是了。”胤禩心中不悅,卻不明言。
墨涵道:“那好,你也閉上眼!”
“做什麼?”
她湊上去,親吻他的眼簾,待他閉上眼,才下床取了件東西,放至他手中。胤禩睜眼一看,竟是胤禛寫給墨涵的情信,憤懣之情又油然而生,眼望別處,不去瞧她。
“信怎麼寫由得他,可情歸何處卻在我!你是信不過自己還是信不過我?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今日在園子裡,你是故意譏刺於他?”
“你既知道——”他還是心存隱憂。
墨涵捂住他的臉,讓他看向自己,是的,她與胤禛錯綜的糾纏在他心中就是一根刺,隨時觸及都會令他傷痛。
“我也是希望他明白,我和他沒有所謂的過去,更不會有將來。鷓鴣飛處,烏騅相隨,此志從未移。你給半年時間,箇中緣由,我會一一道來。禩,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早該同你明言。”
“涵兒!”胤禩反而有些慚愧,她心如此,他卻信不過,實在是庸人自擾。
墨涵將信箋撕掉擲於地上:“我原不在意的東西,你卻巴巴的拾起來瞧,怎不自添煩惱?只是今後我們任誰有疑慮,都當坦誠而言,才不致互相猜忌。”
胤禩眼含柔情,吻上她的額頭,心中有滿滿的幸福。
“檀郎,是我擾了你的雅興,重新吹奏此曲可好?其實我倒覺著你的造詣更勝從前!”
“是因為我心中有你,心中有情,更能體會曲中情意。你這個小妖精,我哪裡有心思瞞得住你!”胤禩也笑意盎然。
墨涵哧哧笑著,她早猜出胤禩是為著胤禛信中那“琴曲試情”生了醋意:“你那點小心思瞞得過我?就算你是孫悟空,我也是如來佛,一輩子都要把你抓得牢牢的!”
“那我是求之不得、甘之如飴!”
“我的耳朵癢了許久了,就罰你天天給我吹奏不同的曲子!若有哪天重樣了,就只許睡貴妃塌!”墨涵有意刁難。
“好哦!”他答應得倒是爽快,眯眼一笑,“我們還沒在貴妃塌上試過,自然是你陪著我擠在一處!”
“這個話有道理!我早聽聞,睡得下一人的地方,必定睡得下一男一女!”
胤禩立刻拿錦被裹住墨涵,團團抱起:“現在就試試,看看是否所言非虛!”
墨涵笑得更厲害:“我就不知那個柳兒是怎麼逃脫的?你簡直是個色魔!”
“你喜不喜歡色魔?”貴妃塌上鋪著厚厚的毛氈,倒真要兩個人擠作一個人才睡得下。
他放手不再摟她,墨涵只得乖乖的主動抱緊他才不至於滑落下去:“城下之盟!我若說不喜歡豈不立刻就被拋到地上?”
某人已在上下其手,雙唇也在她身上游離,話語已是從喉中悶聲發出:“喜歡麼?”
“為什麼我們睡在地上?”
“是你摟著我滾下來的!”
“是你吧!”
“那時候合在一起,難分彼此!”
蘇武
八月,塞外真有飛雪降臨,胤禩匆匆回到大帳,抖落貂裘上的雨雪,挑簾看看內帳,墨涵睡夢已酣,和衣而睡,顯然還在等他,能見到她安然於此,身上寒意頓去,心中只餘溫情。吩咐竹心重新磨墨,復了幾封要緊的信,又註明各送何處,也不封口就交給竹心,掏出懷錶看看,壓低聲音說:“讓人交給九爺,叫他瞧了即刻送出去。半個時辰內任何人不得入帳!”
胤禩親自出去迎個人進來,那人埋首裹在件尋常風褸中,二人坐下說了幾句,胤禩見他刻意穿得隨意,卻冷得發抖,起身將火盆端至近前,他卻咳嗽兩聲,揮手讓胤禩又挪開炭盆。
胤禩知他不願穿自己的衣裳,輕聲入內取了墨涵的狐裘,遞給他,他遲疑片刻,終究還是披在身上。
“幾時回來的,迷迷糊糊聽見你和誰說話,卻睜不開眼,睏乏得很。”墨涵撐著要起來,卻被胤禩攔住。
“想必是適才交代竹心點兒事,吵著你了?”他把玩著她的髮辮,她如今依舊是閨中女兒打扮,何時才能為她挽一個少婦的髮髻,“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