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羞怯的一笑:“我都忘了說了,我的漢名叫策風,是五爺給我取的。我知道你叫墨涵,五爺說過。”他只要不說馬,就又恢復女兒家的情狀。
“策風,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來的?”
“這是五爺的莊子,你昏睡著,紅拂常來,所以就帶你來了!”他帶著墨涵進了書房,親自生起爐子燒水沏茶,他做任何事都認真極了。
書房的牆上只有一幅畫,畫的正是墨涵傷那隻御賜海冬青。
墨涵見他儼然主人般操持著一切,心裡漸漸有了譜,問道:“五爺真的什麼都給你說?”
策風很是驕傲:“當然!”
“可他怎麼沒告訴你我一直喜歡他?”墨涵很認真的說。
策風的神情先是狐疑,不過瞬間就釋然,眼波流轉,深情款款:“五爺沒說過,所以你說的是假話。”他的語氣很堅定。
墨涵笑笑:“我不會喜歡五爺,就算喜歡他,我也爭不過你!”策風驚詫的看著她,她卻正色說,“你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也不會因此瞧不起你和五爺。而且我很羨慕你對他的信任,想來他也是對得起你的深情的。”
墨涵和策風只三天就混得很熟了,不過多半是策風在說胤祺的好處,墨涵只是一味的傾聽,她向來沒有痛快傾訴的慾望,什麼事都鬱積於胸。策風是正黃旗的一個宗室家小妾養的兒子,在家裡就被嫡子們欺負慣了,從小倒是和他老子的馬伕親些。後來就在正黃旗下當兵,歸胤祺管,胤祺見他熟悉馬性,就讓他專門管戰馬。幾次出征胤祺都把他帶在身邊,還救過他的命,多年的朝夕共對,兩人心裡都有了那樣的情意,只是世俗的阻礙太多,都隱忍於心。後來戰事停了,胤祺怕他回去又被欺負,就把他安頓到這裡,給了他一個安定的家。而直到胤祺被圈禁,來莊子呆了三個月,他們才最終邁出了那一步,所以策風一直覺得墨涵是間接幫了他的大忙。
“策風,其實你們對彼此都有感情,走到一起只是遲早的事,我並沒幫到你什麼。”
“墨涵,其實就算你瞧不起我都沒什麼,只是我不願意為了我的緣故,讓人低看了五爺。”
“錯的是他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只有男人、女人兩種,不能因為不喜歡異性就剝奪愛的權利吧?只要是誠心去愛,就是美好的,若有人瞧不起,是他自己的觀念有問題。”
“能認識你真好,你說的這些讓我再無半點遺憾。”
“你就這樣守在這裡等他,不會寂寞麼?”
“怎麼會?我每天都高高興興的,照看著我們的馬,等著他回家──”
策風簡直十足的小女人樣,墨涵雖覺得他幸福,可若要她學這個生活狀態,是萬萬不能的,那不是就完全失去自我了麼?
“墨涵,你怎麼會一個人跑出城來?是心裡難過,才紮了紅拂吧?”策風和她做了朋友,倒不再計較她虐待動物的暴行了。
“策風,我要離開這裡!我再也不要見到那個人!”
“可就你現在說話的樣子,你是忘不了的!不見就有用麼,不見了你就不再愛了麼?你心裡惦記的是誰?”
“我哪裡有惦記誰?”墨涵倒不願意承認。
“墨涵,兩個人在一起哪裡有不鬧彆扭的,牙齒都有咬到舌頭的時候。你的那個人做了什麼事惹你難過了?”
墨涵一想起綺雲的肚子就是氣:“卑鄙、下作!”
在策風看來,連他和五爺的斷袖都是能接受的,還有什麼是她不能容忍的:“難道他把你賣給別人了?”
“是啊!我還幫他數錢呢!”墨涵不想再討論下去,“我走了,以後有機會再來看你!”
“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
“我,我在關外埋了件東西,我得取出來!”
閉門
都知道五哥的脾氣怪,得了他的訊息,只胤禟陪著胤禩去了田莊,可策風卻是對誰也不肯說出墨涵的下落。胤禟不是礙著胤祺顏面,都想動手了,胤禩雖也心急,卻看出策風和墨涵是一個路數,吃軟不吃硬:“墨涵在氣頭上,一個人在外容易出事,我們也是擔心她,才急於向你打聽。”
胤禩一臉的關切倒不是假的,策風這才有些動心,不過卻問:“那看來惹她生氣的人正是八爺了?”
“是有些誤會在裡面,但卻是我的錯。”
“可墨涵說你把她給賣了,還讓她幫著數錢,這又是怎麼回事?”
胤禩還不來及出關,胤禎就匆忙趕來:“人被皇阿瑪的人押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