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嶼睥睨著她:“太后,你為何會在此處啊?”
太后說:“我帶太醫來給萱妃診脈,然後,還有幾句體己話要說。”
“是這樣說的嗎?”
另一邊,暗無殤站在她身側,將隨身的水袋遞給她,讓她漱口,看著她嘴角的血漬,他心疼的想殺人。
而陸萱也是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就抑制不住的淚如雨下,但她知道,眼下只能剋制。
喂完水,暗無殤又遞了張帕子給她,想幫她擦去嘴角的血漬,可最終只是將帕子遞了過去。
姜北嶼平靜的望著陸萱:“是嗎?太后,是來跟你說體己話的嗎?”
“不是!”
陸萱擦乾淨嘴角的血,終於緩過神來,朝太后伸手一指:“她想謀害我肚子裡的孩子!”
太后連忙說:“她在汙衊哀家!”
“來人。”
只是輕輕的一句話,侍衛立刻將太后拿下。
“大膽!誰敢碰太后。”地上的孫嬤嬤奮力爬起,結果也被侍衛捉小雞一般一把拎走。
姜北嶼說:“傳朕旨意,從今日起,太后開始禁足,沒有朕的允許,不得踏出鳳安宮半步。”
接著又道:“萱妃娘娘受驚了,今日好好休息。傳太醫,再為娘娘診治,莫要動了胎氣。”
說完,姜北嶼被抬回長清殿,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
雖然,他今日出了面,但宮中的宮人都看到了他已經江河日下。
有傳言,皇上活不了多久,就要油盡燈枯了。
後宮所有妃嬪都憂心忡忡。
皇上的軟塌一抬回寢殿,寢殿的大門就一直緊掩,就連平日素來高調的冷妃也不再露面。
接下來的幾日,自從當朝宣讀過立儲詔書之後,皇上便開始輟朝,臥病不起。
朝中有幾個大臣反對將萱妃的孩子立為儲君,站在他寢殿門外想要見他,他一律閉門不見。
據說,南歌公主由於擔憂,過來看望過兩次,也被拒之門外了。
“我皇兄,他到底怎麼樣了?”這一次,姜南歌終於忍不住了,一把將那個小侍衛拉到牆角。
“這……”冷影眼神有點慌亂,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屬下也不太清楚。”
姜南歌瞪著他說:“你騙人!你明明知道,你不告訴我!”
他是冷妃的暗衛,冷妃現在和皇兄在一起,皇兄的情況他一定也是清楚的。
冷影嘆了口氣:“公主請節哀吧。”
姜南歌怔住了。
節哀是人死了,對死者親屬說的安慰的話。
這麼說,是皇兄真的沒有幾日了?
為何一切都來得這麼突然,來得這麼快?
暗中,有一人將這話聽進去了,草叢裡,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即便是,皇上病重,避不見客,反對將萱妃腹中孩子立為儲君的大臣還是齊刷刷的齊聚在長清殿外。
一共二三十人,整整齊齊的站著。
“皇上,萱妃乃北國公主,她肚子裡的孩子有一半是北國的血脈,萬萬不可將萱妃之子立為儲君啊!”
“皇上,如若您有什麼意外,萱妃之子尚且年幼,她便可以太后之名垂簾聽政,姜國便會被北國所控,姜國的皇位絕對不能落入擁有北國皇室血脈的皇子之手,三思啊皇上!”
“皇上!如若皇上自覺已時日無多,賢王殿下正值盛年,正直賢明,且忠於姜國的江山社稷,亦是前朝嫡出的皇子,是繼任皇位的不二人選,懇請皇上傳位於賢王!”
接著,所有人齊刷刷的跪下了,大聲說:“懇請皇上修改詔書,傳位於賢王!”
寢殿的門上,安置著一個正在錄製的手機。
此刻,姜北嶼在門裡,手上拿著手機,門外發生的一切一覽無餘。
“來了,全都來齊了,就在這等著朕呢,來這逼宮,逼迫朕將皇位讓給賢王。”
姜北嶼用力按下截圖,將那些大臣的臉全都截了進去。
“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這些人全是太后的黨羽,亦是和太后一起和北國私通的人,他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姜北嶼對殿外跪著的群臣置之不理,這時,殿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太后一左一右跟著晴兒和孫嬤嬤,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來了,長清殿門前的臣子自動給她讓出一條道。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