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好的——哪怕你長得和少主一個樣也沒關係,哪怕你是個魔鬼也沒關係……反正我就是喜歡昊天……”
“哪怕是個魔鬼也沒關係?”他怔了怔,莫名的重複一遍。一直不見底的眼睛裡,忽然有什麼晶瑩的亮光泛起——
“湄……”他突然將她從榻上攔腰抱起來,動作很粗魯,完全不像平日裡的溫柔文雅,他將她按在床上,瘋狂一樣的吻她。
就這樣糾纏著,忽然,她聽到他在耳邊輕輕喘息,說:“湄,我們殺了少主吧!……這樣,就能在一起,一生一世。”
“昊?……”她驀地驚慌起來,看著他在上方的眼睛,那樣深邃迷離,彷彿一個讓人陷進去就不願醒來的夢,“怎麼可以?……樓主想要我來和龍家結盟……”
“如果是我當了龍家的主人,一樣能和聽雪樓結成秦晉之好。”他一邊開始替她拉下衣衫,一邊在耳邊沉沉的說著,聲音忽然有些顫抖起來——“或者,你還是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去嫁給那個……那個怪物。”
淚水似乎是倒著灌進喉嚨的,她覺得嘴裡有些鹹,不知不覺啜泣起來:“我不要……我們逃吧,昊……我們,我們離開鶯歌嶼吧……”
“怎麼可能……多少人想過要逃,可被抓回來後比死都不如……”
她冰冷的肌膚貼在了他結實的胸膛上,昊天伸出手來,抽掉了她挽發的紫玉釵,漆黑的頭髮順著他的手跌下來,鋪了千湄一肩。他的手流進了她的髮際,柔柔地浸沒,她烏黑的髮絲彷彿在水中搖盪。
“湄,我們殺了他吧……殺了那個怪物……”
“殺了他吧……”
她的唇上有淡淡的血痕,很快又度到了他的唇上,臉上,她不知道,這樣……算不算相濡以沫。
“昊……我喜歡昊……”她輕輕呻吟了一聲,抱住他,久久地,緊緊地,伴著悠長而緩慢的顫動和戰慄;漆黑的頭髮被汗水打溼了,貼住他的手臂、胸膛和脊背。
那才是她真正燦爛著綻放的生命,那才是她願意無悔賭上一生的感情!
“唉……”她彷彿承受不住似的嘆了口氣,他立刻迎上來,用滾燙的咀唇噙住,同時聽到了她吐出了兩個字:“好吧……”
他抱著她,眼睛裡忽然有了笑意。
“晚上在事情結束後,去後院的池塘邊找我……”穿好衣服,他對她說。
他走的時候,依然是還是半夜。
千湄從床上撐起身,看著他離去,看著他一襲白衣輕靈的飄在長長的廊道中,無聲的走著,最後拐一個彎,消失在飄搖的風燈下……她眼睛裡忽然有淚水。
桌子上的水晶瓶中,那朵火焰鳶尾散發出幽幽的熒光。
她頹然倒回榻上,手指間抓著他留給她的那包毒藥——用來在合巹酒中毒死她丈夫的毒藥——“藏一點在指甲裡,趁他不注意撒到你的酒杯裡,然後交杯的時候喂他喝下……”
昊天臨走的交代在耳邊響起,怔怔良久,千湄終於還是心力交瘁地沉沉睡去。
在半睡半醒的恍惚中,她看見牆壁上的畫活動了起來,先是眼睛,接著是臉……然後,那個美麗的龍家夫人,就從牆壁上輕盈盈的走了下來,來到她床前。
手指間也有一朵鳶尾花,搖曳著,淡淡的光線映著死去的人的臉。
龍夫人看著她,眼睛裡居然滿是悲哀和憐憫。
千湄心中駭極,但不知為何,身體卻向厴住一樣絲毫動彈不得,只是在床上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蒼白臉色的女子走近……
“要殺我的兒子嗎?……”龍夫人慢慢走過來,看著她,問,嘴角忽然有奇異的笑容,“可憐的女孩……哈哈!第十二朵鳶尾花……”
她來到床頭,手中的鳶尾花輕輕擦著千湄的臉,笑容慘淡——“知道火焰鳶尾為什麼會發光嗎?……因為裡面有磷火啊……”
“它是必須在屍體血肉上才能成長的花,吸取人的骨髓,以腐肉為泥土!”
“那是死人的靈魂……邪惡的花朵……”
“你看——”
紫衣的龍夫人忽然用空著的左手挽起了右手的垂地長袖!
那裡,整隻右手齊腕被砍斷,裡面的肌肉大片大片的腐爛著,有陣陣腐臭的氣息——然而,在那爛肉中,細細的根如同毒蛇般順著筋脈扎入,纏繞著,蜿蜒著,居然在盡端開出了一朵極其美麗的花朵!
“啊!!!!!!!………………”千湄再也忍不住地尖叫起來。閉上眼睛,極力扭動著身體,想讓僵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