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吧!”
“是的。”她低下頭,輕輕回答,把鑰匙輕輕抓在了手裡。
金屬敲擊著,上面用琺琅盤出美麗的花紋,有各種的顏色。
“哪把鑰匙開哪扇門,昊天總管會告訴你。老實待著等我回來,別想耍什麼花樣,女人!”青崖少主再次惡狠狠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出門。
“您慢走……”恪守著淑女的準則,在未婚丈夫出門時,她仍然保持著微笑,在門內斂襟行禮,同時,極力讓自己的目光平靜的注視在那一張醜陋的臉上。
她必須要儘快習慣……那個人是她的丈夫……
看見她的目光,醜陋的人的眼睛裡,忽然有一點點的意外。
“還有!給我記住,那扇紫色雕花的門是不準開啟的,知道嗎?”人都已經走出了門外,忽然青崖少主回過頭來,嚴厲的警告,“那個地方,必須要到大婚的那一天,才能作為洞房迎接新娘!”
“好的,我一定不會進去。”她低眉順眼的回答,輕輕的說。
青衣的童子掌燈引路,她的丈夫象鬼魅一般的飄然而去,衣衫在風中娑娑作響,但是走在木廊上卻沒有腳步聲,在走到走廊盡頭後,轉了個彎,然後消失。
那裡,只有一盞水晶繡球燈在夜中飄搖。
珠箔飄燈獨自歸。
她的目光看向了旁邊那扇紫色雕花的門,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一串鑰匙,纖細的手指輕輕握緊。有些稚氣的眼睛裡終於有害怕的表情。
昊天……昊天。你住在哪裡呢?
鶯歌嶼的夜,靜謐的出奇。
遠處的海浪無休止的拍打著礁石,偶爾有海鳥什麼的叫聲,詭異而淒厲。
侍女們都睡在外間,空落落的大房子裡只有她一個人,連呼吸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千湄在錦被中瑟縮了一下,把頭埋到了被子裡。
忽然間,她的呼吸停頓了……有人!有人在房間裡!
雖然沒有走動的步伐聲,但是那樣細密的呼吸卻隱約傳來。不是幻覺吧?不是吧?
為了辨別,千湄用力屏住了呼吸,卻仍然聽見了空氣中輕輕的呼吸聲。
然後,聲音漸漸靠近,靠近……來到了床邊,呼吸的氣流幾乎觸及了她露在外面的髮絲,似乎是俯下身來,注視著躲被子裡的她!
千湄只覺得全身僵硬,手下意識的在被子裡抓著什麼,卻什麼能用的也抓不到。
“唉……”一個女子的聲音忽然在咫尺的地方嘆息,森冷,不帶一絲人的氣息。一隻冰冷的手輕輕放了上來,隔著被子輕輕撫摩著她的頭,“真漂亮……真漂亮……”
“花一樣美麗的女孩阿……”
“請記住不要欺騙……不然的話,是要變成鳶尾花的……”
“第十二枝鳶尾花……真可憐。”
說話時撥出的冰冷的氣息瀰漫在左右,千湄心劇烈的跳動著,跳動著……在對方沒有再說話後,一分分的積攢著勇氣,終於唰的一聲掀開被子,猛的坐了起來!
“誰?誰在那裡!”她顫聲問,大聲招呼外面的侍女,“點燈,快點燈!”
老侍女聞聲跌跌撞撞的進來,點起桌上的紅燭。
昏暗的房間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但是,在妝臺上鏡子的裡,她居然看見一雙眼睛閃爍的光亮!
有誰在看她……有誰在看她!
千湄驀然回頭,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她回頭,正看見牆上掛的夫人的肖像,拈著一朵火紅的鳶尾花,有些憂鬱,有些詭異的微笑著。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居然看見畫像上美女的眼睛輕輕眨了眨!
她恐懼的瞪大了眼睛,撲到畫前,卻發現那只是一張薄薄的紙而已……
“少奶奶,怎麼了?”老侍女張著昏花的眼睛,漠然的問。
“剛才……剛才,有人進到房間裡!你們為什麼不攔住她?”第一次,由於恐懼,她擺出了主人的口吻——“在外間睡,也不知道把門關好!”
另一個老侍女這時出去看了看門,回來,冷漠的回答:“稟告少奶奶,門是關好了的,沒有人進來過……絕對沒有。”
她們的臉,在晃動的燈火下,看起來如同鬼怪。
畢竟才十六歲,千湄頹然坐下,把頭埋到被子裡,嚶嚶哭泣了起來。
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昊天……昊天在哪裡呢?
“小姐,這就是最後一間房了……”開啟珍寶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