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摸著下巴,忽然開始翻起了厚厚的資料:“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真情之心的上一任主人是赤司詩織,那位出車禍的夫人?”葉久澤一頓。“啊,找到了……”服部平次抽出一疊資料,迅速翻閱下去,“赤司財閥的家主在二十年前買下了真情之心,送給了他的愛人。三年後,他們結婚。”“又一年,赤司徵十郎出生。”“嗯,十年前,真情之心損毀,陪葬……等等!”服部平次猛地把資料甩在桌上,撲向葉久澤,“你說昨晚拍賣的是真情之心?”“我確定!”葉久澤點了點頭。“那十年前陪葬的是什麼?”服部平次震驚了,“赤司詩織十年前出車禍,遺體收斂,根據簽署的器官捐贈協議……她捐出了眼角膜、心臟、腎臟……”“之後,真情之心與她一同下葬,在墓園裡。”葉久澤莫名覺得有點冷:“服部,赤司夫人捐出的器官,受益者是……哪些人?”“有記錄……都是一些平民。”服部平次翻著記錄,“一個公司白領、一個早稻田的學生、一個盲人……”“他們還活著嗎?”葉久澤忽然問道,“這些受益人,還活著嗎?”“我看看……資料裡寫著,還活著,有不少展開了新的人生,似乎去了國外發展。”“有人留在國內嗎?”“有……那位早稻田的學生,我看看,在大阪。啊,在大阪工作。”葉久澤思量了許久:“我們去大阪看看。”“必須去大阪看看。”葉久澤轉過頭,一字一頓道,“資料裡說,真情之心是陪葬品。可昨天,它出現在拍賣會上。”“資料裡說,受益者是平民,並且都活得很好……”“服部,我懷疑這些資料有問題。”“哐當——”茶水不小心側翻,浸透了一疊厚厚的紙張。工藤瞪大了眼,滿面錯愕:“不好意思……我太吃驚了,不小心打翻了茶水。”葉久澤搖搖頭表示不在意,從資料堆中扒出不少“受益人”的資訊,說道:“上面記載的所有人,都有必要拜訪一遍。”“如果記載不實,那隻能說明……警署內部有內鬼。”……事情的發展漸漸脫離了軌道,葉久澤三人收拾完東西,急匆匆地趕往大阪。花費了不少時間,才在老舊的住宅樓裡,找到了“受益人”的住處。破舊、腐朽,街道還算乾淨整潔,可這塊地方早已被羅列在“整治重建”的範圍內了。早稻田大學的高材生,居、居然住在這樣的環境裡嗎?他們來到一處逼仄的住宅門前,直摁下好幾聲門鈴,才見到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嫗小心翼翼地開了門。她的眼神警惕又戒備,若非葉久澤是個“無害”的女孩,只怕她連大門也不願開。“日安。”葉久澤掛著笑,提了提手中的雞蛋,小聲道,“請問……這裡是小野君的家嗎?”老嫗的眼中有了些許神采:“你是……”“啊,我們是小野君的同學。”葉久澤拿出成年人該有的世故,笑得疏離又得體,“好幾年不見了呢,恰好路過這裡,來看看他。”老嫗眼中的神采一寸寸黯淡了下去:“抱歉……請你們離開吧。”“慎一郎……”老嫗將門緩緩合上,傳來一陣深沉的嘆息,“很高興你們來看他,但他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抱歉……請你們離開吧。”門外,葉久澤僵著笑,在“小野慎一郎”的資料旁歪歪扭扭劃下一個紅圈:“抱、抱歉……小野君……”“我聽說他接受了治療,實在很冒昧……但,是因為器官排異嗎?”屋裡毫無動靜。“十分抱歉……”葉久澤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見面禮放在了門口,“讓您想起了傷心事,對不起。”他感覺自己在強行撕開別人的傷疤,這種做法……讓他不忍。但不問,他們要不到線索……他們靜默了好一會兒,正準備告辭,卻聽到屋內的老嫗抵著門扉,低低地說道:“慎一郎……不是因為器官排異,而是……”“他根本沒有等到匹配的腎臟。”“沒有腎臟。”“他捱了一年,絕望地死去。”門外,葉久澤握著資料的手,微微顫抖。他記得清楚,資料上記載著赤司詩織的腎臟,應該是交換給了這名學生。可現在……“他的父母,失去他之後精神恍惚,也去世了。”服部平次接過葉久澤手中的資料,後背出了一身冷汗。……他們抱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大阪,在前往神奈川的列車上,服部平次轉過臉,悠悠地注視著身邊的工藤。卻見他也抱著資料,怔怔出神。他們來到了神奈川,前往了 第二百零一隻狗世界上最不可測的是人心, 最難琢磨的是人情,最難得的是人性。隨著走訪的深入, 饒是頂頭陽光普照,也抑制不住遍體生寒。葉久澤三人從大阪輾轉神奈川,由宇都宮至福島,跨宮城往巖手, 幾乎縱橫了半壁日本的國土, 探察了十一位“受益人”,足足耗費了一整天的時間。彼時已是清早五點左右,葉久澤三人滿臉疲憊地坐在拉麵館內, 想起這一日收集的情報, 心情沉重非常。三碗熱氣騰騰的拉麵被端了上來, 看著勁道的麵條和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