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鬥是流著淚離開的,倒不是感動於葉久澤陰差陽錯地將他送走, 而是對遊輪上舒適的馬桶戀戀不捨。瀉藥的藥效還沒過去, 他已在海上;快艇的速度風馳電掣, 紙不在身旁……何其可悲==眼見快艇消失在黑夜中只剩一抹白, 無數追捕女裝大佬的警察保鏢傾巢而出, 大聲叫嚷著什麼。葉久澤捋了捋長髮, 將微卷的黑髮別在耳後。海風喧囂, 拂著幾縷烏絲撲上白柴的鼻尖。殺生丸微微側首,只見葉久澤圓潤的耳垂上, 晃悠悠地墜著一枚珍珠。它繫著純銀的蛇骨鏈, 貼著脖頸搖搖擺擺, 盪出旖旎的弧度。似是被蠱惑了般, 他緩緩湊上前去,溼漉漉的舌尖輕探,竟是沿著頸動脈蜿蜒而上, 卷著珍珠一道將耳垂吞沒。獠牙輕輕一齜,如同伴侶間的狎暱。葉久澤渾身一抖,大腦霎時間一片空白。這感覺就跟觸電一樣,讓人“死”得猝不及防。他分分鐘把白柴從肩膀上撈下來,捏著他的後頸:“你幹嘛?”白柴金色的眸子頗為無辜,倆耳朵還抖了抖,依然是冷冰冰的聲線:“……餓了。”葉久澤:……不知為何感覺心口中了一箭!分明是冷冰冰的聲線,卻做著暖乎乎的動作;裝得是大妖怪的芯子,偏生成小奶狗的模樣……臥槽!這特麼跟他上輩子的女神綾波麗有什麼區別?!葉久澤深吸一口氣,摁下自己想要狂搓殺生丸狗頭的安祿山之爪,儘量平穩地說道:“餓了早說嘛,又沒短著你吃的,一會兒餵給你哈!”白柴不語,好半晌才高冷地回覆道:“嗯。”他被她抱上了兵荒馬亂的甲板,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繁華依舊的舞廳……同樣的角落,同樣的蛋糕,燈火下的她,笑意盈盈。四周觥籌交錯,往來賓客如雲。雖出了點小插曲,但依舊不能阻止這個圈子的紙醉金迷。葉久澤安穩地坐在角落餵狗,拒絕了邀舞青年一二三,打擊了找茬小姐四五六,擊潰了抱著貴兵犬的貴婦七八九,才終於等到了“金主”徵十郎==赤司徵十郎似乎很忙,除卻帶他進入遊輪,之後一直不見蹤影。而他會出現,不過是邀他一起上貴賓席,坐等休整後的拍賣會開始。但今晚的拍賣會,不再有“真情之心”。一件件奢侈品、紀念物、老古董搬上拍賣臺,葉久澤抱著狗,就見一群有錢人為了面子裡子瘋狂競拍。那把錢不當錢的架勢,讓葉久澤心情複雜。“你有什麼想要的嗎?”赤司徵十郎忽然開口,俊秀的面孔隱在暗中,晦澀非常,“想要什麼,只要你開口,都能得到。”他的語言充滿了蠱惑力,他甚至篤定對方不會拒絕。“要什麼都可以嗎?”葉久澤滿臉吃驚,眼神中躍躍欲試。“啊。”赤司徵十郎收斂了所有的情緒,暗道她也不過如此,“算是我今晚冷落了女伴的補償,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從珠寶首飾、豪車名包、金錢房產……或許,有點野心的女人還想爭取一下赤司家夫人的位置。赤司在心頭嗤笑。他不啻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別人,畢竟……在母親去世後,他早已不是原來的“赤司”了。葉久澤愣是笑了:“那個……赤司君,你知道的,這年頭養狗不太容易。”赤司蹙眉:“怎麼?”“你給我提供一個月的狗糧吧!”葉久澤蒼蠅搓手,滿臉期待,“我養了八隻狗,不容易,他們吃得比豬還多!”白柴:……赤司:……“不再考慮一下嗎?”赤司露出公式化的笑容,“你可以得到更多,比如珠寶首飾。”“我有了。”殺生丸送的。“豪車名包?”赤司步步緊逼。“我有了。”豪車不如挖掘機,名包不如絨尾好。“金錢房產?”赤司眯起眼,丟擲誘餌。“我有了。”他可是白柴的飼主,還愁搞不到西國的房地產?嘶……這麼一想,他擁有的不少好東西,似乎都是殺生丸給的==哦草,這位才是真大爺!要討好,要把他養得白白胖胖!“要狗糧!”葉久澤語氣堅定,“狗在人在,狗亡人亡!”赤司:…………整個晚宴結束,已是凌晨三點左右。將葉久澤送回了她的住所,赤司方才揉著發疼的太陽穴,蹙著眉頭倚在後座上。豪車載著他,駛過東京這座不夜城,沿著蜿蜒的道路,慢慢接近赤司宅。直至凌晨四點,赤司徵十郎才整頓完畢。他穿著睡衣推開了臥室的門,點亮了室內的燈。就見在臥室的一角,滿身狼狽的黑羽快鬥坐在地毯上,渾身溼漉漉,泛著一股海水的腥鹹味。“快鬥。”赤司平靜地注視著他,“難得看見你這麼狼狽的樣子。”黑羽快鬥青著臉,從懷裡掏出“真情之心”,拋在了他的床上:“遇到了一個棘手的人,差一點失手了。”赤司拿起“真情之心”,看著鑽石在燈下折射出炫麗的光輝:“麻煩了,酬勞我會……”“不需要酬勞。”黑羽快鬥嘆息道,“吶,徵十郎,‘真情之心’是伯母的遺物,雖然我不知道它為何會出現在拍賣會上,但是,即使你沒有拜託我,我也會為你拿回來。”黑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