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使勁反手拽住他,他似是沒想到我會搞這麼一出,身子一歪,一個站立不穩隨我雙雙撲地。“哐當”一聲,有什麼金屬東西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數聲,像是碎裂了。月光透過大敞的窗子傾瀉了進來,也映出了那人隱在面具下的英俊卻又完全陌生的面容。與我之前所想截然相反,他給我一種明朗純粹的感覺。但又跟三哥不一樣,三哥帶了一些孩子氣,這人卻是真正的明淨。膚白勝雪,瞳孔墨黑,前額上幾綹碎髮,原本雪白的前襟因著剛剛不小心被我“拉下水”,而有些微敞開,鎖骨隱約可見。只是此刻,那張俊氣逼人的面龐上卻隱隱帶了一絲戾氣,雙眉緊皺,幾乎有怒火中燒的趨勢,與他明朗的氣質極不搭。我飛快地移開視線,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裝作啥都沒看到的樣子,邁開腿沒命般地向屋外奔去。完了完了,這下撓到虎屁股上了,本來是抱著試探的心思,確認一下那人是不是江扶衣,這下倒是印證了心裡的猜測。他不是江扶衣,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不知為何,心裡莫名鬆了一口氣,而且還有一絲雀躍。“你站住——”一雙手仿若鐵鉗一樣牢牢卡住了我的肩膀,力勁之大,傳來幾聲輕微的“咔咔”聲,關節處一陣劇痛,我就算忍耐力再強,此刻也不由得“嘶”了一聲。肩膀上的力道消失了,我捂著肩膀回過身,那人臉上覆鎮定如初,薄唇緊抿,仍能感覺到一絲不自然。我確定,從未見過這張臉。“你是誰?”這下,他應該會說實話了吧。手上有自由出入宮的令牌,又懂醫術和易容,真容也暴露了出來,他就算此時依然緊咬牙關,相信過不了多久,我也能知曉真相。“白邵情。”毫無預兆,他沒有絲毫猶豫,便冷冷開口,這倒令我有些措手不及。“你、你就是‘大漠天狼’白邵情?”聽到這個名字,我立時想起來了。據說,白邵情來自遙遠的巫羌,醫術、占卜、觀星、蠱術皆擅,可醫死人救白骨。若干年前,鴻和帝的生母,太后娘娘病重,藥石無救,御醫都說天壽已盡,這位來自巫羌的白邵情卻自告奮勇入宮,單槍匹馬入太后寢殿,並把所有下人都驅逐了出去。三日三夜後,白邵情與太后娘娘一併走出宮門。鴻和帝立馬大喜過望,並聲稱不介意他的身份,主動留下了白邵情,賜其府邸和自由出入宮的令牌。如此幸事,常人如何會拒絕,白邵情自然也欣然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