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內湧過一絲暖流,真沒想到,老闆娘平常對下屬又兇又摳門,一到關鍵時刻,還是會護著自家人的。不習慣被別人這麼護著,我決定主動出擊。“咳咳。”我咳嗽了兩下,引來眾人目光,小周不自覺回頭,眼中滿是關心,老闆娘也一皺眉,不住衝我使眼色,我回以他們一個放心的表情,衝著那人道:“你想玩是麼?行,老孃我陪你玩!”“小魚姐?”“小魚妹子,你——”小周和老闆娘雙雙驚撥出口,不可思議地望著我,我衝他們擺了擺手,從旁邊繞了過去,慢慢向他逼近。“喲,小姑娘這是寂寞了?”那胖子毫不顧忌地大笑出聲,臉上的肉一晃一晃的,看著我向他走近,直接伸手向我腰際摟去。我袖中早已準備好了幾枚銀針,只待此時,手指微動,銀針狠狠刺入那人伸過來的肥手上。“啊——”胖子發出瞭如殺豬般的嚎叫,瞬間收回了手,“你、你、你敢使詭計,知道我是誰嗎——”“哈哈哈哈!”小周、老闆娘和一眾圍觀人士均大笑出聲。“小魚姐,好樣的!”小周衝我豎起大拇指,一臉興奮。敢惹我?不會有好下場的!我不屑地瞥了那人一眼,看到其臉上痛苦的表情,心裡別提多爽快。“老闆娘,我回去繼續做我的菜,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我邁著大步,昂首向廚房走去。“你放心去吧,這裡一切交給我了!不過,小魚妹子,你剛剛還真把我嚇一跳……不過,你這性子我喜歡!”老闆娘衝我擺了擺手,目光中滿是贊意。“你、你給老子回來——我告訴你,我認識大理寺的人,敢惹老子,信不信我明兒就讓你蹲大牢?”胖子在後面兀自吼叫不止,卻已漸漸被人群聲淹沒。我腳下不停,心裡一點也不把他當回事。怕了你不成?就算你爹是皇帝,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何況只是個大理寺的人。太傅府那樣的地方,我都逃出來了,倒不能說是小瞧皇宮了。我也知道那種地方一旦進去,很難出來。但是,事在人為嘛,我從來不信所謂的天命,我只信四個字——人定勝天! 初雪堪懷覆白梅2臘月漸至,天黑的格外早,酒樓打烊的時間也較以往要早。經過一天的勞頓,草草用完晚膳,我打著哈欠推開了房門,卻敏銳地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我走之前會在屋子裡習慣性地點上一支安神薰香,晚間回來後,房內瀰漫著的薰香氣味有助於我即刻進入睡眠。但此刻,屋內感受不到絲毫薰香,窗戶大敞著,冷氣颼颼地灌進來。如同置身於冰窟,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有人進來過這個房間。我的第一直覺是走錯屋了,畢竟以前這種事兒也發生過。沒有多想,我即刻轉身欲推門而出,卻冷不防撞到了一個堅硬的胸膛,男子身上獨特的氣息撲面而來,包圍住了我。黑暗中我睜大了眼睛,第一反應就是後退,拉開跟這人的距離。可誰知,那人卻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我不光沒能後退成功,反而將距離拉的又近了些。“你——”這人勁道並不大,而且我尚未掙扎,他早已先一步鬆了手。“好久不見,蘇沉酒。”對方一開口,我便聽出來了,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富有磁性,不是雨夜那個神秘人又是誰?對他完全沒好感,我一扭頭,當他如空氣,準備繞過他出房門。“蘇小姐不準備聽聽我此次來的目的,就想走麼?”身形一頓,也只是猶豫了那麼一下,隨後就更加不顧。內心下意識覺得,這人一出來,準沒好事。這三個月以來,我藉此處居身,暗中拜訪了不少民間大夫,想找出身上是不是被下了什麼毒。大夫們檢查完後,均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心善一點的,還會好意說幾句諸如“姑娘身子好好的,哪來什麼病?”“年輕人就是整日愛瞎琢磨,有這瞎想的時間,不如多幹活”的話。惡劣一點的,直接劈頭蓋臉地罵一句“神經病”,然後扭頭就走。一連十幾個大夫都是一樣的結果,如今又是三個月過去,身子倒還沒什麼異樣,說實在的,內心的確存著一絲僥倖的心理。“三月已過,蘇小姐可有按時服藥?不然,絳蟲發作起來,可是會令人痛不欲生的。”耳中敏銳地捕捉到了“絳蟲”這個字眼兒,我定定地站在原地,在腦海中搜尋我閱過的醫書。這兩個字如此獨特,我若是在哪裡看到過,應該不至於半分印象都無。所以,這說明,我從未看到過絲毫關於“絳蟲”的訊息。思考了好一陣子,沒聽到對方下一句話,我眼珠一轉,心裡有了個大膽的想法。迅速轉身,黑暗中憑著直覺,伸手向他臉上的面具抓去,我倒要看看,這人面具下究竟是何種面容。無論美或醜,我都想知道這人是誰。其實,我內心是更想確認,這人到底是不是江扶衣……那人一怔,隨即也反應了過來,身子向旁邊一側,同時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將我往前帶去。我只堪堪夠到了他的面具一角,卻被這股大力一拉,一個趔趄便要直愣愣地撲地。不成,要倒也要拉個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