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又是普通的一天。陳默這幾天沒有像往常一樣留在學校一個鐘頭左右準備 初高中的孩子還是有不少處在他們的叛逆期的。他們以和別人不同為榮,舉手投足間滿是驕傲和張揚,而有的發展勢頭似乎過猛,導致滿身的精力無處安放,就只好發洩到別人身上了。意料之中的,少年就是那些被髮洩的人中的一個。這個老師眼中的好學生、整天戴副眼鏡又弱不禁風的書呆子形象為他入選加分了不少。少年本以為他會死去。他只穿著一件薄毛衣,哆哆嗦嗦的在水裡摸索著什麼。浸了水的衣服更是連禦寒這樣的功能都喪失了,壓得他喘不過氣。儘管才是初秋,不知為何天卻涼得不可思議。河水中沁骨的涼意在他體內絲絲遊走,少年已經漸漸連自己的手指都感受不到了。他只麻木地向前摸索著,卻似乎忘了他在尋找的是什麼,他知道現在還不能回頭,那幾雙惡意的視線還黏膩地附著在他的身後,如狼似虎,逼得他獨自走向無望的深淵。漸漸地,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了,接著似乎喪失了聽覺。再然後,他終於什麼都感受不到了。眼前只有透明中帶著些許綠意的水波,像是翡翠的顏色,溫潤如玉,感受不到一絲冰冷的寒意。少年想要觸控般地伸出手去,卻什麼也感受不到,他看著自己伸出去的纖細手掌,陽光將它照射得仿若透明,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