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點估計就沒救了。
等到安笙脫離生命危險,一群人陸陸續續的回家之後,走廊裡只有後趕來的給費軒守夜的費家兄弟,以及桐四,還有跟著大夥一塊兒過來的,因為出事沒人送的食人兔。
費師坐了一會兒,他大概瞭解桐四的家教,表示同情的拍了拍桐四的肩膀,起身去看費軒,桐四坐在安笙監護室外面冰涼的椅子上,為安笙脫險鬆口氣的同時,覺得自己這次凶多吉少。
已經快要亮天了,食人兔心裡沒有什麼悲傷的情緒,反倒是慶幸桐四身邊的女人躺了,她有了上位的機會。
對於安笙的死活並不在意,只是偽裝成擔憂的樣子,一直陪在桐四的身邊。
可是一晚上沒睡覺,困的頭疼,桐四一整夜噓寒問暖都沒一句,先前明明表現的那麼喜歡她!
她站不住也坐不住了,又不好找地方去睡覺,煩躁的情緒有點收不住,這會兒特別想回家泡澡休息。
她倒是也可以自己打車回去,但是桐四在這裡她不甘心,昨天飆車桐四贏了,她現在已經是桐四的人,憑什麼要她自己打車回去。
“小四爺……”食人兔坐在桐四的身邊,嬌弱弱的開口,“我好冷啊,好睏……”
說著,慢慢靠在了桐四的肩膀上,還對著他楚楚動人的笑了下。
這個笑容,要是換成昨晚上沒出事之前,桐四能高興的上天,但是此時此刻,他只覺得這笑容極其刺眼。
半夜他確實是打算送她回去的,活動麻木的雙腿站起來,準備去上個廁所,卻聽到了她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
“就是有對兒狗男女去打野,被貨車撞了嘛,一個是個有頭臉的……”
“嗯,我跟你說,我現在不能回去,另一個就是桐四身邊帶著的女的,對,偷情唄,我得趁著這會兒好好刷刷好感度……嗯……”
這個醫院住院區的廁所男女共用一個洗手檯,相隔極進,桐四聽到她滿含嘲諷的聲音,對於她那點熱度已經涼掉了一大半。
這一夜,桐四發現她連裝都裝的不像了,到此時此刻,所有的興趣已經消耗的乾乾淨淨。
“你現在就走吧,”桐四聳了下肩膀,躲開食人兔的腦袋,“這時間早班司機出來了,打車不難,”說著從腰包裡面掏出了錢夾,抽了幾百塞她手裡。
食人兔錯愕的瞪大眼睛,不知道桐四這是怎麼了,心裡極其的不舒服,卻還是僵笑了一下說,“我沒有要走,你在這裡我怎麼會走嗎,我已經是……”
“昨晚上是在開玩笑,”桐四打斷她的話,看著他惦記了不少天的這張臉,嗤笑一聲,更多的卻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眼瞎。
“你還以為我真的喜歡你?”桐四臉色肅起來,少了那一份玩世不恭,倒是真的像了桐三的兒子,一個家族涉黑太子爺的樣子。
食人兔臉上煞白,僵硬的站起來,想要再說點什麼,桐四卻看向了監護室的門,她咬著嘴唇,心裡恨出血,卻完全不敢表露,又硬扯出了一個笑,用可憐兮兮的語氣說,“那我……先,先走……”
說完,見桐四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她,咬著嘴唇,踩著高跟鞋噔噔噔的跑了。
桐四隔著門看安笙身上插了一堆管子,心裡愧疚的要命,但是想到她拼死護著費軒,又看了看費軒的房間的方向,竟然有種羨慕的情緒逐漸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