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到了,戚遠叫梁鶴安起來一起吃。梁鶴安起身,卻沒有朝戚遠的方向多看一眼,默默走向那個房門緊鎖的臥室。電話裡,戚遠從梁鶴平那裡瞭解到,其實梁鶴安以前住的臥室並不是他們現在睡的那間,他這樣子是要回自己的臥室了。戚遠盯著梁鶴安的後背,看那人進門關門,突然就想到了對方第一次來醫院就診的時候。他那時候只是單純覺得梁鶴安好看,根本沒想過會和這人發展出這麼一段大多數人都體味不到的戀愛來。“呵呵。”戚遠苦笑,吃了一口餐盒裡的飯,不好吃,還沒有梁鶴安燒糊了的茄子好吃。凌晨兩點,戚遠咬了咬牙,起身去敲梁鶴安的房門,他想著,該吃藥吃藥該睡覺睡覺,絕對不能讓人躲起來。結果,梁鶴安的房門沒鎖,屋子裡黑漆漆的,床上也沒人。戚遠走進那個讓他擔驚受怕做了半個月噩夢的衣櫥,輕輕一推。衣櫥裡的橘色燈亮了,梁鶴安蜷縮著身子,就像那天的小黑貓似的,睡在一堆衣服裡面。這樣子讓人心疼。戚遠蹲下,摸摸梁鶴安的發頂,一手放在他的頸下,一手摟著他的膝彎,就把人抱起來了。梁鶴安似乎睡得很沉,和之前的每個晚上一樣。可不同的是,這人身上有酒氣,是很濃烈的白酒味。戚遠這才想起來,以前,無論是在底比斯還是在家裡,甚至是和父母一起外出吃飯,梁鶴安都是從來不飲酒的。看來,他為了控制自己的情緒,刻意迴避著喝酒,確實做了太多努力。戚遠回看了一眼被刀弄傷的衣櫥牆壁,知道真是梁鶴安弄出來的以後,他反而能坦然地辨讀起來。“不要怕……有我呢。”戚遠抱著梁鶴安,走回他們平時睡覺的那間屋子,把人平放在床上,為對方蓋好被子。戚遠也脫了衣服,躺在梁鶴安的身邊握著對方寬大的手掌,讓他安心。突然,梁鶴安嘀咕了一句。戚遠沒有聽清,撐起半個身子把腦袋湊在梁鶴安唇邊,問:“什麼?”“小遠,對不起。”戚遠聽清了,清了清喉嚨,在梁鶴安額頭輕輕一吻:“你記得咱們之間的約定,沒有問你的事兒,你不要說,也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兩人的手放在很近的地方,睡著了之後都會不自覺地去摸索,抓住了就不放開,一直握著,有時甚至是十指緊扣,這已經成了他兩的習慣。第二天清早,小區裡安巢的灰色麻雀開始第一波嘰嘰喳喳。戚遠醒來,看梁鶴安正面向自己睡得很沉。他抬手描摹梁鶴安的眉毛、鼻樑和嘴唇,突然就笑了。“小傢伙,病著呢還給我死扛。”戚遠在心裡嘀咕。“喵嗚。”小黑貓從沒關嚴的門縫裡鑽進來,抓著搭在床邊的被子角一點點地往上爬。這段時間,它已經吃得很壯,小腳丫踩在戚遠身上,分量十足。戚遠拉過小貓放在他和梁鶴安的中間,那小貓便發出愉悅的“咕咕”聲。“呃。”梁鶴安皺皺眉頭睜開眼,看到戚遠和小貓一同看著自己,露出微笑。好像前一夜在廚房裡丟碟子丟碗的人根本是另外一個。“醒了?”戚遠越過小黑貓,親吻梁鶴安的唇。梁鶴安繼續微笑著,往旁邊挪了挪抬手攬著小貓和戚遠說:“頭痛。”“唔,”戚遠細嗅鼻子,空氣中還殘存著白酒的氣味,他說,“我們家的梁老師喝了酒還耍酒瘋呢。”“哈。”梁鶴安抬手揉了揉眉心,笑容窘迫,想解釋,“不,我……那是……”“噓!”戚遠沒讓梁鶴安說下去,起身,把貓往旁邊丟了丟,俯身壓在梁鶴安身上,說,“抓緊時間幹一場,我還急著上班去呢。”“哈哈,好。”梁鶴安扶著戚遠的腰,挪了挪身子,手掌壓下戚遠的腦袋吻了起來。四十分鐘後,梁鶴安意猶未盡,戚遠戀戀不捨,兩人看著彼此,眼睛裡只有對方。“會好起來的。”戚遠說。“唔。”梁鶴安微微點頭,不確定戚遠是不是真的瞭解現狀。“所以說,這次也能行,因為有我。”“嗯。”梁鶴安再次印上一個吻,他覺得戚遠似乎是已經察覺到了些什麼。戚遠看看時間,起身洗漱,對光著蜷縮在被子裡的梁鶴安說:“再睡會兒吧,好好休息一天,等會兒我去醫院前先去趟你們學校。”梁鶴安眉毛微微皺了一下,想拒絕,嘆了口氣又不再說話。“下午我儘量早點兒回來,你不要做飯,等我,我買了菜給你做頓好吃的。其實我做飯也挺好,就是一直沒機會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