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吃得有點久,畢竟自助餐,時限之內能吃多少吃多少。秦非付錢的時候,荊宇偷偷瞄了眼他的手機螢幕,跳出來的金額是三千多……秦非付得面不改色,荊宇卻是看得心痛到不行——和pg簽約之前,他一個月都不一定能賺到這麼多錢。付完錢後,pg和ane就分道揚鑣了。回去的路上發現群裡有人在問:balc-黎顏:你們去哪裡吃了?我也想去。jok-笑笑:就是,怎麼不帶我們一起?然後pg和ane各自分享了一堆美食照片,把群裡的人砸得口水直流。被問到pg為什麼要請ane吃飯的時候,兩隊很默契地沒提kid,一口一個“為了戰隊的友誼”、“為了八強吊車尾的逆襲”。吃人嘴軟,拿人手短。ane全程配合著pg,不該提的半句沒提,包括秦非和荊宇的關係。秦非開始還很期待ane會不會曝光他們的戀情呢,結果發現ane這個慫樣……面無表情地按黑了螢幕。由於俱樂部裡今天沒人,大門是鎖著的。俱樂部的鑰匙,秦非和方洛凡各有一把。見方洛凡很自覺地去開門了,秦非便鬆開了口袋裡的鑰匙,然後一眼注意到——俱樂部門口不知何時停了輛黑色的蘭博基尼。那車風騷的外形實在引人注目,很快,駱一鳴也注意到了:“那車是蘭博基尼?誰的啊?”“非哥家裡來人了?”這是韓冷的第一反應。“不是。”秦非說著,皺了下眉,不知為何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就在方洛凡把俱樂部大門開啟的時候,那輛蘭博基尼也開啟了駕駛座的門。——居然是有人的?!一個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從駕駛座上走下來,徑直走到後座,拉開了後座的門。然後把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扶了下來。這個老人看起來也沒有太老,六十多歲的樣子,白髮像是染的。他同樣戴著黑色的墨鏡,身上穿著非常講究的西裝,下車的姿態看出來很有上流人士的架子。在他下車的時候,駱一鳴突然往後縮了縮,就像感覺到了什麼危險一樣:“這人誰啊……”葉鴻:“不認識。”韓冷:“我也。”秦非微微眯起雙眸,幾乎是本能地把荊宇擋在了身後。荊宇原本還抱著看戲的態度,看到秦非的舉動,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然後他就見這輛蘭博基尼的“司機”,關上車門後,徑直走向他:“荊宇少爺,我們錢董有事找您商量,請問你們俱樂部裡有單獨的房間嗎?”“少爺?!”駱一鳴第一個驚叫出聲,然後看到秦非和荊宇的臉色同時暗了暗。叫他少爺,說明來人是荊宇家裡的人?不可能是他母親的家人,那就只可能是……荊宇還沒來得及說話,秦非就先開了口:“有什麼話不能公開說?”墨鏡男面無表情地回應:“家事。”秦非:“哦,那就更不用說了。據我所知,荊宇是孤兒。”“你也說了,據你所知。”墨鏡男生硬地回覆了他後,看向荊宇,“少爺,進去談嗎?”秦非還想說什麼,被荊宇抓住手臂制止了。荊宇對著兩人打量了幾眼,然後非常平靜地開口吐出了一個字:“好。”——這個老人,該不會是他的……爺爺?俱樂部二樓還有一些空房間,可荊宇一點都不想把兩人帶到樓上談。最終是借用了一樓的會議室。他和兩人面對面坐下。會議室裡採光不太好,兩人總算是摘下了墨鏡,露出兩張對荊宇而言非常陌生的臉。年輕的那個總是面無表情,老的那個全程沒開口說過半句話,讓荊宇感覺很壓抑。“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錢氏集團的董事長錢進家。”年輕的那個人說,“至於我。我叫周棲,您叫我小周就可以。”“荊宇少爺,錢董是您的祖父。”聽完周棲的這句話,荊宇恍然——好的,石錘了,是爺爺。“找我什麼事?”他面無表情地問。回應他的果然還是周棲:“您是錢家的小少爺,錢董來找您,當然是來接您回家……”“我不回去。”荊宇平靜地打斷他,然後繼續道,“還有別的事麼?”周棲似乎有些尷尬,緩了一下才說:“錢家不反對您打遊戲,不過您這個年紀,想必也打不了幾年了,總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錢董的意思是,等您退役了,不如來集團實習,然後……”“繼承集團?”荊宇笑了,不同於以往那種發自內心的笑,此刻的他笑得有些嘲諷。他側過頭,看著自己那個所謂的祖父說:“讓我猜猜,因為自己唯一的兒子死了,又生不出別的兒子,所以找到了我?好歹我身上流著你四分之一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