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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徵廷微微點頭表示贊同,然後不鹹不淡地說,他確實和老大不一樣,從小就安靜,從來沒和我吵過架,但他在十七歲那年叛出了姚家,揚言說此生不用姚家一磚一瓦。何歡還是 書房面陰,卻足足有階梯教室那麼大,透過實木的棕色書架分成一個個小隔間。在家的時候,姚徵廷常在這裡辦公。小時候,姚期總覺得書房沉鬱,壓抑,缺少人味兒,今天走進去卻破天荒地感覺到一絲溫馨感。何歡正背對著門口坐著,聽到聲響有些緊張地起身,帶著些口不擇言的意味對姚期說,謝謝老爺子特意過來勸我,也謝謝你明裡暗裡相助,另外,其實我今天沒想怎麼樣,還有這些年莫名其妙的猜忌,對不起。四年前,母親火化之後他抱著骨灰回瑤城,頂著如注暴雨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河灘上。他望著上游,滿腹都是委屈:你們是不是不要我了,才會沒有通知就離開。你們是不是不要我了,怎麼還不來接我?後來真的有人來接他了,冒著傾盆大雨,和他走過相同的路,以強硬姿態對著何歡說,跟我回去。那個時候姚期周身都散發著光芒,他身後有迷人雙眼的漫天星辰。何歡曾想過,當他可以為自己的人生做選擇,就守在姚期身後為他掃前路障礙除後顧之憂。只是後來不知怎麼就起了疑心,懷著滿腔疑竇非要一查到底要世界給他一個交代。以至於越走越遠越走越險再也看不清來時路。慌亂中出口的幾句話絲毫沒有條理,最後竟以“對不起”三個字結尾。姚期多想一把將眼前人擁進懷裡告訴他你身前身後都有我真的不必要如履薄冰地活著。但是他不能,男人間的友情忠心向來都恥於流於表面,多說一字都嫌。他定了定神,輕輕抬起手,微涼的指端覆上何歡的側頸,說,感情並非只分為熱切或者仇恨,世間也原本沒有那麼多非黑即白的仇怨。我們因為捨不得所以活著,而這個能用手指觸碰到的溫熱的跳動就是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