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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志頓了一下,整了整情緒,說,聽說老爺子氣病了,醫生二十四小時候著。饒是大風大浪裡過來的老人碰到兒女的事情也也忍不住愁容立現無聲嘆氣,等了一會兒又問,小期呢?“二少爺一直將人留在家裡,但態度一直不甚明瞭。聽說……”江志本來想說什麼,為人助理的自覺性又讓他閉了嘴。沙發上的人抬頭看他,問:聽說什麼?“……聽說二少爺出去旅遊了,和小公子一起。”“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他喜歡在外面晃悠。”老人皺眉,作為上位者的直覺讓他恍惚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也僅僅是一瞬。這麼多年淡泊的父子感情讓他難以對自己孩子的行為作出判斷。老人頓了頓,吩咐:把他叫回來吧。這輕飄飄的一句吩咐穿透千里,到了何歡這裡便是姚期握著手機皺眉的神情。何歡把手裡的小奶貓放下,體察入微地說了一句,有事兒的話我們就回吧,反正有你這麼一個大金主在,想旅遊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姚期回頭看他,哭笑不得道:以後再來你手裡牽的就是女朋友,把我一個孤家寡人放在哪裡?和江河那個蠢人大眼瞪小眼?本來神情平靜的人因他這句話無端斂了眉鄭重其事道:我不會找女朋友。這忽然認真起來的一句在姚期眼裡以為是童年創傷給他造成了心理陰影。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說:想上哪所高中想好了沒?哪所都可以哦!何歡一滯,問哪所都可以嗎?這麼說來你是要去請校長喝茶?姚期挑挑眉,不置可否地感慨道:這還是我 何歡自動忽略了前面的一堆廢話,追問:結婚?姚期走過來親密異常地把胳膊壓在他頭頂,推著他往外走,止住了這個話頭。每個人之間能說的話都有下限。因為來自老宅的那通電話,何歡以為他們會中途折返,但姚期卻一句都沒提過要回去,一路上溜溜達達地爬山過河然後毫無預兆得到達水草豐茂的草原。望著眼前綠油油的一片何歡還有點懵。江河一個人把帳篷從後備箱裡拖出來,任勞任怨得去搭,順便鋪好防潮墊並把把睡袋放好。何歡簡直大開眼界,發現這世界上就沒有江河想不到的事情,除了生孩子彷彿也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到。他低聲感慨了一句:“好全能啊,冒昧問一句你的月薪是……”江河擦了擦頭上的汗,還沒來得及嘴角上揚就聽見自家老闆說:是不是覺得我領導一大幫這麼優秀的人很厲害很辛苦?何歡:“嗯,辛苦,辛苦。”“我還是戴城歷史上最年輕的企業家,很優秀的!”何歡:“嗯,優秀,優秀。”面對手握無數人經濟命脈的姚三歲,除了哄著還能有什麼辦法呢?何歡真是越來越體會到江河的難處,心中不自覺生出敬畏來。姚期對兩人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視而不見自顧自得晃悠向旁邊的牧民。莽莽草原上,幾個精壯的漢子正在給馬刷背。姚期自恃主角光環遠遠地打了一聲招呼就走過去了。有人遞給他一袋酒,他笑著擺擺手然後走到馬身邊,忽然發現他聯合幾個朋友斥巨資建的跑馬場裡的汗血寶馬看起來還不如眼前這幾匹在草原上隨處可見的。姚期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以往對這世界的認知產生了偏差,比如:錢和權利好像真的不是萬能的。馬兒沒聞過香水,更加不瞭解什麼是人影已遠猶有餘韻的木質男香。只見馬兒蠕動了兩下嘴唇然後將口水吐了姚期一臉。姚期臉色瞬間變了,但他又不能和牲畜計較不好當場發作,只能掏出溼巾來擦了擦臉,回去找倒黴蛋江河發洩了。那天是農曆七月初一,空中無月。何歡在一片暑氣中睡下,很快入眠。許是帳篷外蟋蟀叫得太賣力,他睡得並不安穩,半小時後又忽地醒來,全身都是冷汗。他爬起來拉開帳篷,對著夜空呼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與他間隔不到三米的地方就是姚期的帳篷,有一絲幽幽的光透過黑色幔佈散發出來,裡面的人顯然還沒睡。正出神之際,有人偷偷踱過來在他耳邊幽幽地說了一句:還沒睡啊?何歡渾身一激靈猛然回頭,剛好看見姚期略帶揶揄的神色,嘴角明顯上揚沒有絲毫愧意。藉著帳內漏出來的一點點光,姚期清楚得看到眼前人的臉色變得煞白然後幾乎在瞬間又將情緒調整好若無其事地答他:天氣太熱了。“男孩子嘛!我懂的。”何歡:……姚期咂著嘴邁動兩條長腿回自己帳篷,留下一臉黑線的何歡。本來期待靜坐一會兒心靜自然涼的何歡被徹底擾亂了心緒,渾身冒著一股邪火。然而始作俑者一點自覺意識都沒有,走了沒有兩分鐘又帶著墊子回來,掀開帳篷問他:小孩兒,要不要去看星星,這種萬里無雲的天氣草原上一年也碰不到幾天的。何歡都要被氣笑了,指指外面,說:再不睡就天亮了。他話還沒說完某人又拎著墊子走了,在背後留下一句:“小孩子不要那麼謹小慎微的,明天又不要你早起。我可是世界第一開明監護人”姚期悠哉悠哉地躺下,然後耳邊傳來輕淺的腳步聲,有人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