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期只怕何歡哪天忽然厭煩,他從來都不怕這份愛太深重,重到自己擔負不起。如果這是一場戰爭,他在看見敵將的時候就已經繳械投降,從此心中再無正義立場,只有放在心尖尖上的一個人。為他可以一生馬上鞍上。“裡面有我全部的財產。”“全部嗎?”姚期感覺有點難以置信。何歡的財產如果仔細算起來的話應該有他自己公司的股份,代持姚宇在姚氏的股份,數不清的房產名畫珍寶收藏以及他母親留下來的那部分。這所有,僅僅只有一張紙?那這張紙就應該是他可以開銀行保險櫃的證明了吧。他天馬行空的思想忽然被打斷。何歡淡淡地說,是我以往數十年每次想要結束生命的時候留下的隻字片語。他沒說,他這一生,就像醒在噩夢裡。姚期把信封放下,說,這樣啊,那我可得好好收著,萬一哪天你有了別的男人,方便配合小影片一起傳送。說完,他就順手把人扛了起來,三步兩步走到床邊扔下去,然後自己俯身,深情款款道,老公永遠都不會讓你一個人。何歡躺在床上看著他淺淺地笑,不是什麼精準到位的表情,但耳根卻微微泛紅,目光中滿是痴戀。那是他的柔情。長途奔波加床上運動被人半摟半抱扶去衛生間清理之後躺回床上何歡很快就睡著了,睡得很沉,難得沒有做夢。番外出來。想看長評,有動力加番外,不然就只能等更新文的間隙中抽空寫了。而且改了標籤說完結之後好像就不能新增章節了,番外放哪裡這也是一個問題…… 那天上班,姚期正坐在辦公室裡對著新一季度的財務報表發愁就聽門外有急急的敲門聲,然後江河步履匆匆地走進來附耳說,剛剛小公子特地見了一位瑤城大學的教授,是何耀華的同事。姚期忽然想起那次在瑤城脫口而出說一起共事二十多年不知道何耀華有孩子的那位教授,想必是他下意識的堅定語氣讓何歡起了疑心。“親子鑑定有結果了嗎?”姚期雙手握在一起,抬頭看著江河問。“醫院還沒來電話,我現在打過去問問?”江河說著就要退出總裁辦公室出去打電話就又被姚期叫住,他說,請那位教授過來坐坐吧,既然是小歡請過來的人我們好歹也盡一下地主之誼,不能慢待了人家。上午十點,易遠剛結束了一場生死攸關的談話從飯店出來還來不及鬆一口氣就再一次被攔住去路。來人幾天前剛剛見過,畢恭畢敬地站在他身前彎腰作出一個“請”的姿勢,說,易先生請。易遠看著他“道貌岸然”的樣子忽氣不打一處來,惡聲道,有完沒完,我要是不去你還能殺了我不成。在姚家手下當了這麼多年差江河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聞言只是輕輕地笑了一下,說,那自然不會但易先生,我既然都站在這裡了就證明您沒得選擇。易遠臉都黑了卻只能幹瞪著眼無能為力。十幾秒後,何歡從樓上下來轉身去車庫取車,與上車關門的江河擦肩而過。雖然現在姚期也不老,但他更年輕的時候喜歡搞形式主義,整一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把裡子面子都撐足。後來逐漸成熟,在綿綿歲月中磨地沒了脾氣整個人就沉穩了很多。就算要對付誰也表現出十足的尊重,談不攏才開始上大刀長矛。易遠到的時候桌上泡著一杯茶,熱氣嫋嫋茶水微溫。姚期坐在實木茶几後面無表情地看了他片刻,開門見山道,我想知道一個小時之前你和小歡說了什麼?“我答應過他不對外人言。”“他是我的愛人。”“姚二少爺,你把他當愛人,他也把你當愛人嗎?你們之間的事情能不能自己解決?在這裡為難一個外人有什麼意義?”姚期不動聲色,眼眸中是對愛人的無限疼惜,他說,小歡有他自己的決定,我也會跟著採取一些措施,所以希望你配合。當然你不配合的話我也沒辦法,只不過人的一生這麼長,夜路走多了總有碰見鬼的時候,就算你一輩子防著我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易遠教授,老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易遠睜著一雙充血的眼睛盯著他看,片刻後不無嘲諷地說,打個比喻,你想要我死而他想要我活,你們兩個我又誰都得罪不起,所以你要我怎麼辦不如把我劈成兩半看我能不能分別聽命於兩個人。單面玻璃後面,江河略有些焦躁地站著,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還是向裡張望了一眼,彷彿這樣就能安心很多。同一瞬間,姚期也向外望去,兩個人根本不存在地對視了一次,姚期忽然就沒了耐心,轉頭對易遠說,我只問一句,小歡是不是何意坤的孩子?你如實說了馬上就能離開,否則我們也沒什麼好聊的了。易遠看著他沉默了片刻,無聲地搖了搖頭。幾乎是頃刻之間心血管裡就生出許多沉渣變成血栓堵在心口卡得難受,他不著痕跡地倒吸了一口氣然後把易遠送走,把江河叫進來。跟在他身邊十幾年向來有話就說的江河緊緊捏著手機欲言又止。姚期望著他,默然無語等著對方開口,江河下定決心一般搓了搓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