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去年秋到今年四月,時間非常長,必然又是有什麼事刺激了她,使得她最終不願再活。
難道,她跟範立軒開誠佈公了?
範立軒不願斬斷跟裘至昊的關係?
“你們去看過範立軒,可有人給府城傳訊息?”穆清彥問。
孫茂哲皺眉:“雖未特意去傳話,但想來很快府城就會知道,立軒兄在府學頗有聲名。”
穆清彥點點頭。
之所以詢問,是想看看裘至昊是否會去杏花村。
毒物來源
三十這日,穆清彥在書房練筆畫畫。
早前跟聞寂雪學習畫畫,繪畫是門大學問,包括分支很多,參考自己的興趣和用途,他主要學人物工筆。他也不愛弄什麼顏色,通常只做白描,偷懶些,一根筆就夠用。
這會兒他正在畫的就是聞寂雪。
這不是他第一次畫聞寂雪,又是日日相處,對聞寂雪的言語舉止十分熟悉。描畫時,他也不看對方,只管在腦海中先勾勒出底稿,然後在紙上一點一點的描繪。
待他畫完,聞寂雪點評道:“已有五六分神韻。”
工筆也叫細描,講究線條美,要一絲不苟,工工整整,與寫意相對。穆清彥學了兩三年,大概是有點天分,對人物的面部神情和身姿動作都抓的很到位,只是在技法上尚有稚嫩,這得靠練習才行。
“你大哥來了。”聞寂雪說著,將畫移到桌案一側,用鎮尺壓好,待得墨跡全乾再收起來。
另一邊,小南端來溫水,穆清彥洗了手。
“大概是查到什麼了,我去看看。”穆清彥往前廳去了。
穆林大概是坐著無趣,剛好走到廳門外,見了他便先開了口:“二弟,好訊息!”
“大哥查到什麼了?”
“之前你讓我查一查佘氏吃的藥,那個倒是好查,她的藥都是在同一家藥鋪子買的,藥鋪掌櫃知道她。正因此,藥鋪反饋了一個訊息。去年年底,臘月初幾的一天,范家有人去給佘氏買藥,去的不是別人,是碧桃!
藥鋪不認識碧桃,因為她是第一次去,但那藥方是熟悉的。當時抓藥的夥計見藥方好像是佘氏的,又見碧桃眼生,多問了一句,才知道碧桃身份。
碧桃那次去,不僅是給佘氏買藥,她還自己買了藥。她說家中老父每逢陰天多雨就關節疼,冬天尤其難熬,聽人說喝藥酒效果不錯,特意找了個方子來配藥,要拿回去泡酒。那方才倒是民間常見的,我也是多嘴一問,這才知道,那泡酒的藥材裡面,有一樣‘草烏’,是有毒的。藥鋪說那藥材經過炮製,再控制用量,沒什麼危險。”
“草烏?”穆清彥皺眉:“這東西毒性大的很,就算炮製過,也要用合理的方式處理後服用,否則一樣用毒。”
穆清彥在前世看到不少新聞,不乏此類泡藥酒而中毒死亡的案列。
回憶失火當夜,佘氏絹帕中的那片藥材分量,當真都給吞了,足以致死,更何況佘氏本就久病,正值身體虛弱。然而因禍得福,不知什麼緣故導致她嘔吐,把毒吐出來不少,興許那藥材片也給吐出來了。可是,早先毒素已經入侵肺腑,儘管拖延了死亡步伐,也不過多受些折磨罷了。
看來,佘氏的“毒藥”是從碧桃那裡得來的。
碧桃知情麼?
若不知情倒還好,若是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