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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在這裡談論,除了意淫,也就是羨慕嫉妒將來佔了綠嵐頭夜的男人。

誰都清楚,作為府城大青樓裡的細養姑娘,想要梳籠,少不了五百兩銀子,乃至更高。縱然他們個個都有些身家,可五百兩銀子不是小數目,好些人掏光家底兒也拿不出來,畢竟誰也不是葛大有錢。

鄭明突然笑道:“那綠嵐往後若捨得花錢,還見得著,可廣林府的瑤琴,你們便是再肯花銀子,以後也見不著了。”

“這是怎麼說?”有人追問。

“瑤琴姑娘運道好,被人贖了身,據說還是京城裡來的貴人。”果然不愧是做茶樓的,鄭明的訊息還是那麼靈通。

“京城裡的貴人?不知身價銀子多少?”都是商人,感慨之中還是最關注的銀錢。

鄭明伸出兩根手指:“聽說是這個數兒。”

肯定不是二百兩。

“二千兩?這價兒不低啊。”

別以為綠嵐初夜能賣價五百兩就小瞧了瑤琴的贖身價,才藝雙絕的姑娘們初夜都很值錢,一錘子買賣,且初夜價錢高低,決定著她們往後接客時的價格。綠嵐這種,若是成功梳籠,往後接客少說十兩銀子一夜。

瑤琴跟綠嵐不同,瑤琴已經不是清倌兒,只不過她又是運道好,如今為她贖身的人,就是當初買下她初夜的人,那位貴人頗為喜愛她,兩人一處纏綿了兩三個月。臨到年底,貴人要回京,大約是真捨不得,便把瑤琴給贖身帶走。

總算下來,那位貴人在瑤琴身上花的銀子,少說三四千兩。

縱是有錢財,若非又有權勢,那樓裡媽媽也是不肯輕易放手瑤琴這棵搖錢樹的。

妓子們各有的等級,跨一個等級身價就不同。當初生藥鋪的劉煥在和縣贖了個青樓頭牌,花了五百兩銀子。價格懸殊的原因有三,一是那姑娘已接客有二三年,二是姑娘才貌跟綠嵐瑤琴不是一等,三是和縣不如府城,收入消費水平也影響著她們的身價。

先前劉煥在和縣被抓,沒多久,鳳臨縣衙收到公文,將劉記生藥鋪查封,抓了劉守信。當初劉記生藥鋪衰敗的即將關門,正是透過走私玉石才又興盛起來,事情敗露,劉家家底兒也被抄了,除了劉家父子,別的人沒別牽扯,但沒了撐門戶的男人,又沒了銀錢,日子可想而知多難過。

鄭明側頭跟穆清彥提道:“穆公子可聽說了廣林府的一件新聞,有個婦人因惱恨丈夫眠花臥柳不歸家,一時氣性大,竟吊死在青樓門前。嘖,聽說那樓裡不少姑娘都被嚇病了。”

縱然已得了嚴朗的信,但穆清彥也狀似頭一回聽聞,引得鄭明細細講了一番。

酒席散了,穆清彥坐車回家。

因著鄭明耳目廣,聽著各地見聞,到底被狡猾的多灌了幾杯。車廂內放了軟枕,他抱著手爐歪在枕上,隨著馬車搖晃,昏昏欲睡。

馬車停在客棧門前,高春撩起車簾見他睡著了,輕喊了兩聲:“二爺,到家了,二爺醒醒。”

車停時穆清彥是有感覺的,只是懶得睜眼。

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衣裳,下了車。

客棧掌櫃張忠迎上來:“穆公子回來了,有位廣林府來的客人,東家正代為招待。”

廣林府?嚴朗?

踏入後院,果然見到聞寂雪陪的客人是嚴朗,只不過……聞寂雪待客的方式可夠冷的,只准備熱茶糕點,隨客人坐著,一點兒搭理的意思也沒有。嚴朗身上也帶著一絲緊繃,與聞寂雪同處一室令他緊張。

“穆兄弟!”嚴朗見到他出現,猶如見了救星。

聞寂雪卻是皺眉:“酒喝多了?”

“還好,只是回來時坐車犯困。”穆清彥讓高春去打水洗臉,一時口乾,就著聞寂雪的茶喝了兩口,這才納罕的看向嚴朗:“嚴兄來鳳臨是為公還是私?”

嚴朗留心到這二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尤其是穆清彥自然而然跟聞寂雪共用一杯茶,後者連眉頭都沒皺。先前在廣林府客棧見到二人,那時便察覺異樣,卻不曾多想,而眼下……嚴朗到底見多識廣,立刻就了悟。

相比二人關係,嚴朗更震驚於聞寂雪竟是喜歡男人!

畢竟,聞寂雪是個江湖傳說的人物。

“怎麼了?”嚴朗臉上的怪異之色太明顯,惹得穆清彥詢問。

“啊,沒什麼,呵呵。”嚴朗連忙擺手,生恐惹惱了人。他清了清喉嚨,道明來意:“實不相瞞,我此番過來,有公有私。大過年的,衙門放衙,只要不是什麼人命大事,都押後處理,我也清閒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