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麗娘這裡這裡收穫巨大。
嚴朗壓制喜悅,又找到玉嬌在世時交好的女子詢問。
時隔久遠,再提起當初的事兒,對方並未避諱。哪怕嚴朗問起紅丸,女子略一猶豫,點了頭,從床頭小抽屜內取了個小盒子出來,裡面裝的正是紅丸。
女子說道:“這丸藥我們雖有,但尋常不用,一來是價錢貴,二來,能買得起丸藥的人,男人見到就軟了骨頭,哪裡需要這東西。不過是有備無患,總有些客人喜歡玩點花樣,若客人不提,我們還捨不得用呢。”
更何況,她們淪落風塵,多非自願。哪怕是因生計自願賣身,也不代表喜歡被男人睡,因此誰又願意吃丸藥,最後苦的還不是她們自己。
“當初那客人當真說了要贖取玉嬌?”嚴朗順口一問。
女子嘲諷笑道:“說過,正是他說了那話,把玉嬌哄得暈了頭,多年攢下的銀錢都給了那人,最後落得什麼好處?我當初就勸過她,不要那麼傻,可她不聽。”女子說著落下眼淚:“我知道她,她是想離了這火坑,抓著那男人不遠撒手。人人都想從良,可良人哪裡好尋?多是出了這個火坑,又落入另一個火坑罷了。”
嚴朗走時,從女子這兒取了一枚紅丸。
仇人
隔了兩天,嚴朗來尋穆清彥,把案情進展說了說。
末了不由嘆氣:“我這兩日跑了大大小小十來家青樓,包括春風巷那些小戶人家,用譚婆婆所制香粉的不少,有的是個人買的,有幾家卻是固定往來。那些香粉我取了些,令人仔細驗查,倒是沒什麼不妥當。至於紅丸,用的人少,因著它價格較貴,尋常人也根本不知道這東西,譚婆婆並非逢人便推薦。只不過,這紅丸我也請人驗查了,催情的效用的確很好,但配置成分拿捏妥當,並不傷身,哪怕一次吞服三四顆,左不過精力疲軟,將養幾日便好了。想要造成衝擊,令身體承受不住,只怕是得一次吃上七八顆,亦或者身體有疾受不得刺激……”
說著又搖頭,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多疑:“興許真是多想了,原本就是意外。算起來,那譚婆婆儘管來歷不明,但和死去的人有什麼仇?更何況,紅丸已經出售,她如何算得到東西何時用?又恰恰好用在想報復的人身上?”
越這般想,越覺得不必再追究了。
原本穆清彥沒將這件案子放在心上,可聽了嚴朗的探查進度,反而來了興致。
“既然原本的方向沒了進展,不妨換個方法。我覺得,若真有內情,原因一定在譚婆婆身上。她是外來者,當初租房子定然記錄了戶籍資訊,先查一查她是哪裡人。再找她周圍鄰居,常來往的青樓,雖說很耗費功夫,但點滴積累,總能得到一些被忽略的線索。”
嚴朗何嘗沒想到呢,甚至譚婆婆的戶籍資訊他已經查過,只是因為對早先猜測有所質疑,所以才沒有進行下一步。如今見穆清彥有意再查,也覺得可以繼續,就算最終證明譚婆婆是清白,也算是收穫了。
於是說道:“譚婆婆的戶籍我查過,死了丈夫,無子,她就是戶主。上面寫著祖籍弋陽府天水縣。名下無田產。兩年前來到廣林,據說是投親,可能就是個由頭,她到廣林後就租房居住。當初坊間查詢,每每都要嚴查外來居住者,她的住處一直沒有變更。
另外,從戶籍上記錄的生辰時日計算,她如今當是五十一,但麗娘說過,譚婆婆實際歲數不過三十,我懷疑戶籍並非她本人所有。”
也就是說,戶籍上的資訊沒用。
儘管戶籍上有持有者外貌身高等描述,但隨著年齡增長或是意外發生,人的容貌會變化。朝廷規定隔一段時間要更新戶籍,但這是收費的,尋常百姓都不願意去換,倒是常出門的人謹慎。
不過,更換戶籍也存在漏洞,有人想頂替另一人,若是操作得當,就能趁著更換戶籍的時候頂替,好比曾經的“李良吉”。
譚婆婆若是頂替,倒沒那麼麻煩,因為其是年老之人,又是毀容,體型大致對上就行。她這樣窮苦老婆子,誰會去冒充呢?正是這種心理,使得她十分安全。
而今之計,只能從譚婆婆過往言行入手。
嚴朗去查譚婆婆過往言行,似乎尋得線索。
穆清彥則利用本身能力,拿到譚婆婆正經的住址,或許能從回溯的日常中發現什麼。
聞寂雪跟他們的關注點都不同,他琢磨的是另一個方向:“一個孤寡老婆子,兩年來再廣林也算安穩富足,為何要突然離開?她能去哪兒?她所謂的‘好地方’又是哪裡?阿彥,難道你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