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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他有點兒懷念前世。那時候他身邊僱傭著保鏢和助手,凡事以他為主,委託者們只要結果,因此他做起事來可以放開手腳,哪裡像現在瞻前顧後。

“我要做什麼?”陳十六儘管很累,但更無聊,一聽有事可以做,疲憊都減輕了。

“查一查這座宅子,劉鄆失蹤當天,宅子進出的人都有誰。你儘量別暴露身份,打探時自然一點兒。”穆清彥雖說是這般囑咐,但陳十六是否真暴露,他並不太在意。

“穆兄放心,我一定做好!”陳十六摩拳擦掌。

兩人出了巷子,尋了家小飯鋪吃飯。

飯後,陳十六略歇了歇,就跑出去打探。

穆清彥則抓緊時間調息。

大概小半個時辰後,陳十六回來了,連灌幾杯茶水,這才喜滋滋的說道:“打聽到了,可真不容易。這一片兒我沒來過,是生面孔,那些人都不認識我,肯定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裝成想買宅子,跟人打聽,那些商鋪都沒起疑,總算讓我問到之前那座宅子的主家。倒是奇怪,不是李良吉,他們都說宅子主人姓於。”

於?

穆清彥心頭一動,眉峰一蹙。

據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李良吉本名“於坤”,這處私宅,他竟是用本名購買的麼?亦或者,是對外的時候用了以前的本名?不論如何,太過大膽了,然而也著實出乎意料。

這裡頭,還有點東西值得琢磨。

古代雖不如前世科技發達,但要冒充一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起碼李良吉要冒充,首先得有一樣東西,那便是身份戶籍。

在毒殺劉鄆的酒席上,李良吉對劉鄆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承認他非李良吉,真正的李良吉曾與他在一處。李良吉的口音是屏山縣人無疑,又能得原主信任,又知曉李家舊事,可見跟真正的李良吉定然關係匪淺。

冒名頂替,這個於坤的真實身份,值得探究。

另有個疑惑,李良吉今年已然十九,跟葛家乃是自小訂了婚約,葛家這邊尋不到李家倒罷了,李家能找不到葛家麼?為何直到去年才來鳳臨縣重提婚約?在常理來說,難道不是早早互通音信,確保婚約不會起變化麼?

陳十六不知他心裡所想,繼續說道:“雖說劉鄆失蹤有些時日了,但因著那姓於的人家一貫深居簡出,不大跟鄰里來往,因此他家但凡有人進出,反倒惹人注意。劉鄆失蹤的那天,有人就看見那於家來了輛馬車,儘管沒看清車內人的相貌,但據鄰居家小孩兒說,是個年輕男子,穿著一身藍衫,個頭的描述也跟劉鄆彷彿。”

又道:“大概在黃昏時分,有馬車從宅子出來,去哪裡就不知道了。”

陳十六眼睛晶亮,大膽猜測:“穆兄,難道劉鄆就是在宅子裡被害,馬車是出城拋屍的?李良吉肯定跟這宅子有關,可是、他為什麼要殺劉鄆?”

“跟我出城。”穆清彥並沒有回答。

這番出城,不止是看李良吉如何拋屍,更是要去一趟梅香寺,查清孫茂哲是如何失蹤的。在他看來,孫茂哲的生死很難說,但見於坤那般謹慎,便是有心殺劉鄆還要試探一番,或許孫茂哲只是失蹤,是於坤準備的後手。

回溯到事發當天,那輛裝載著劉鄆屍體的馬車,出了城,一路奔向梅香寺。

梅香寺一貫香火鼎盛,馬車來往很正常。

駕車的乃是於坤的隨從,於坤並未同行。

天色漸漸昏暗,外面田地裡基本沒有人影,家家戶戶亮起火光,炊煙裊裊,已是晚飯時分。這隨從很是謹慎,一路觀察著周圍,見沒有人,才將馬車上的屍體藏入荊棘密佈的水溝,而後把馬車停放在寺廟。

隨從在寺廟裡用了晚飯,入廂房歇息,卻是在夜深人靜時,悄悄出了廂房,翻牆出了寺廟。他住的地方就靠近外牆,外牆在常人看著高,隨從卻有點功夫,巧妙借力翻了出去。

乘著夜色返回藏屍的水溝,帶著屍體入了山林,挖坑重新掩埋。

此後又回到寺廟,故技重施回到廟內。

次日一早,隨從上了香,捐些香火錢,便駕車返城了。

這個於坤倒是縝密,原本隨從不必如此周折,但於坤防備著萬一有人查他行蹤,他便可說隨從侍替他上香才來梅香寺。寺廟的門都是定是關閉開啟,誰能想到隨從會翻牆進出跑去埋屍呢。

實際上,若是偵查的不仔細,沒發現劉鄆上了李良吉的馬車,根本很難將兩人扯在一起。

穆清彥站在寺廟後山,順著劉鄆死後的時間線,繼續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