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繡花布條,她要這個作甚?施羨魚眨了眨眼,一臉不解:“掌櫃,你這是哪兒不舒服呀?不如丁香去請大夫給看看,開一兩劑藥方,說不定就能好了呢?”或許是她怕苦,才不願意喝藥,作為貼身丫環,深諳苦口良藥的道理,施羨魚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有義務勸她服藥。但施羨魚只猜對了一半,她確實怕苦而不愛喝藥,卻並非是生病了,而是……喝藥也沒辦法解決的問題。髮帶瞬間被拽開。漆黑柔順的髮絲宛如長長瀑布,垂至腰間,身影纖長的美人偏了偏頭,這個角度只讓人看見側臉,輪廓姣好:“丁香,我並非有疾在身……而是,我來月事了。”月事又是個什麼東西?母后薨得早,父皇又不曾真正地教育過她,洪朝男兒視葵水為汙穢之物,皇宮上下皆不敢言及任何穢物,以免殿前失儀。且她年方十五,尚未經歷人事,發育亦遲遲未到,自然不懂何為月事。故歪了歪頭,困惑道:“掌櫃,什麼是月事?難受得要緊嗎?”民間姑娘在出閣前,已要懂得如何侍奉丈夫,更別提月事這等小事了,可謂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見施羨魚是半分不懂,只嘆果真是位金枝玉葉,連月事都不知為何物。璞玉需經雕琢,才能成為美玉。如今顯然不是解釋的時候,早晚有一天,她自然會明白這些。何況文宛夢壓根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道:“快去快回,總有一天你會懂。”聞言,施羨魚低頭悶悶地哦了一聲,便出了房門。方才她似乎在揉肚子,既然不是鬧肚子,那月事究竟是什麼呢?難道是翰王為了控制手下之人,而特意煉製的江湖奇毒?許久不曾涉足江湖,她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孤陋寡聞,更沒料到翰王竟對一屆弱女子下此狠手。實在可惡之極!施羨魚含恨咬牙,氣鼓鼓地走到樓下,喚人燒開水去了。正要回房時,又突然想起院中臘梅應要落了,到了春季,便該凋謝。萬物枯榮,皆有其律。“晴兒,你去前院取些乾淨的落花來吧,不需要太多,半籃便好。”梅香,最是適合那人。幾乎是下意識,她出聲喚住了晴兒,請她去取些花瓣。梅,傲骨不倒,與文宛夢身上的清冷氣質,十分相似。倘若挑些乾淨的花瓣,為之伴浴,一方面可緩解疲勞,另一方面可增添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