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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憐落花“丁香、小高。”霞滿天,楓落伴霜融。剎那,回首只見佳人淺笑,一襲乾淨的月白長裙,將她襯得如仙子下凡,不食人間煙火。原是文宛夢先送走了文弄墨,又見二人在後院呆得久,擔心生了變故,而步至此處察看情況。遙遙走來,已看見小姑娘彷佛山林精靈,兩腿晃悠著將鞦韆蕩得幾乎飛雲入霧,當鞦韆落下時,又分明看見她眼中的輕快笑意。她不該承受那麼多不快樂的事。既然二人已和好,文宛夢便放心了,走近後繞了幾步,站在施羨魚背後,替她緩緩推著鞦韆。文宛夢看著前方,若有所思:“可都談好了?”施羨魚用力地點了點頭,小腦袋瓜子上下磕著:“多謝掌櫃,丁香和小高已經化敵為友啦!”聽她誇張的用詞,淡色的唇悄然彎起。……新春將至。霓節飛瓊,鸞駕弄玉,杳隔平雲弱水。倩皓鶴傳書,衛姨呼起。莫待粉河凝曉,趁夜月、瑤笙飛環佩。正蹇驢吟影,茶煙灶冷,酒亭門閉。歌麗。泛碧蟻。放繡簾半鉤,寶臺臨砌。要須借東君,灞陵春意。曉夢先迷楚蝶,早風戾、重寒侵羅被。還怕掩、深院梨花,又作故人清淚。四處張燈結綵,小高踩著木凳,在門框上貼著福貼,施羨魚在下方給他遞漿糊。自從那日冰釋前嫌後,二人雖說不上是生死情誼,但整體來說,還是能互相尊重,這讓文家姐弟放心了不少。為了佈置一品樓,樓中上上下下各人皆忙了大半天。尤其是小高,他最愛湊熱鬧,即使掌櫃沒使喚他,他也跑上跑下地幫忙佈置,可謂是本年度最熱心員工。文宛夢款款而來,淺色衣裳將她襯得淡雅脫俗,無形中添了幾分驚豔,清冷眉眼卻使人卻步不前。今兒個是有些冷了,早上起床時,施羨魚特意替她披上狐裘,好暖暖脖子,整個人便也不會冷了。作為貼身丫環,日常遠比她想象中輕鬆得多,更衣梳洗之事,文宛夢向來都是親自動手,又不捨得讓她幹粗活,於是,她成了整個一品樓最閒的人。偶爾探探一品樓中人的口風,發現他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聽說過一點兒朝廷秘聞,心裡越發篤信起文宛夢是天機府府主的事。一品樓人流密集,主要以達官貴人作為客官,容易走漏口風,天機府將此處作為據地,實在是理所當然。除了一品樓,天仙院亦在施羨魚猜測的範圍中,作為京城最大的青樓,天仙院各個姑娘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能歌善舞不在話下。這更吸引了自詡風流的文人雅士,一個個銀子多得塞滿了荷囊,便控制不住雙腳,跑去天仙院花點銀子,喝喝花酒,別提小日子多瀟灑滋潤了。人一旦醉了,美色當前,容易說出許多平日不可說的事,故天仙院背後的勢力,施羨魚一直存疑,目前看來,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天機府。洪朝上下百官,最需要以天機府收集情報者,莫過於翰王施傲雲,早在先帝仙逝前,他已有不臣之心。文家姐弟背後那個人,施羨魚敢打賭,賭盡整個國庫,一定是翰王。待文宛夢走近之後,才看得清面容似有倦色,蒼白得不如平日白裡透紅。小高連忙放下手上的東西,從椅子上跳下來,嚇得旁人心驚膽跳。在地上站穩了之後,他又興奮地大呼一聲:“掌櫃,掌櫃!”“小高,你歇一歇吧,剩下的讓李子他們來就好。”“李子忙得很嘞,反正我也沒事幹,就幫幫忙哈。”聞言,文宛夢頷首,微抿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薄唇,那臉色說是比紙蒼白也不為過,額角還滲出細密冷汗,凝成幾滴小汗珠。雖為女兒身,但她身子素質一向不錯,從未見她生過什麼大病或感染風寒,施羨魚不禁心中疑惑,這滿臉冷汗,是怎麼回事?嫩生生的小手拽住她的袖口,晃了晃,小姑娘一臉擔憂,嗓音軟糯:“掌櫃,你怎麼看起來臉色很差呀?丁香帶你上樓去休息一會兒,好不好?”滑落的袖口露出蒼白精緻的手腕。文宛夢本就是來讓小高歇一會兒的,雖然春節將近,但這見鬼的天氣卻越來越冷,要是出了一身大汗,再吹了風,便容易感染風寒。既然他不想休息,她也無謂勉強,心裡倒是清楚這多少有家破人亡的緣故。每年春節,都是整個京城最熱鬧的時刻,儘管有些異鄉人須得回鄉探親,但仍對京中繁華熱鬧的境況,產生不了絲毫影響。而自從收留了小高,每年這個時候起,小高便會主動幫忙佈置,一年之內,最讓他高興的就是這個時候了。一個讓他真切感受到熱鬧的日子。“丁香,扶我上樓。”“掌櫃慢走。”雖然看不出掌櫃哪裡臉色不好,但基於對掌櫃的關心,小高這麼個大豬蹄子,還是撓了撓頭,向施羨魚眨了眨眼,示意她扶好掌櫃。施羨魚亦攙扶著文宛夢上樓去了。一進房門,文宛夢便輕輕推開她的手,白著臉坐在梳妝檯前,泛黃的銅鏡倒映著蒼白小臉,連聲音都在微微顫抖,一副中氣不足的模樣。“丁香,去叫他們燒熱水,我要沐浴更衣。還有,替我將瓷枕下的繡花布條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