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姓蘇的去世子面前告狀,害得她被世子發賣,她又豈能讓那姓蘇的好過。齊嬤嬤將外頭看到的聽到的情況大致說了說,吳側妃將湯碗送到自家王爺眼前,這才瞥了眼身後,明知故問道:&ldo;發賣個奴婢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不過那丫頭口中的&lso;蘇姑娘&rso;又是何人?&rdo;原本這些後院兒的破事兒雍郡王根本無心多聽,先前齊嬤嬤提了一嘴&lso;蘇姑娘&rso;他也是左耳進右耳出,壓根兒沒往心裡去。可吳側妃這一單拎出來,郡王也不禁掀起了絲好奇,眼尾餘光瞥向齊嬤嬤的方向。&ldo;回王爺,側妃,老奴私底下是聽些下人嚼舌根,說是錦園最近搬進來了位姑娘。只知道姓蘇,是世子親自帶來的,其它就不知道了。&rdo;齊嬤嬤這話三分真,兩分假,所謂聽下人嚼舌根,自是她憑空胡謅的。&ldo;噢?&rdo;吳側妃臉上不由得露出個浮誇的笑容,&ldo;世子竟親自帶了位姑娘回來?&rdo;說罷這話,吳側妃又認真的看向自家王爺:&ldo;王爺,這事兒您可知曉?&rdo;吳氏畢竟也只是個側室,縱擔了這郡王府主內的實責,在陸錦珩面前依舊連個表面尊重也討不來。可郡王爺不同,明面兒上是陸錦珩明正言順的父王,故而吳側妃在明知王爺不知此事的前提下故意發出此問,也多少有些調侃這父子之情的意思。雍郡王倒也不惱,只腦中悠忽掠過這兩年流水般塞入錦園的絕色美人兒。有聖上以各種名目賜下來的,也有官員勳貴們為取悅而塞來的,然而沒有一人能在陸錦珩的內院裡留下。這若是換成別家公子,雙十的年紀便是未娶正妻,起碼通房妾室的收了幾房。再不濟,勾欄瓦舍也總光顧過幾回。可陸錦珩遲遲不娶世子妃,側室也不肯納,通房的丫鬟也不收!孤標傲世,潔身自好,更是從不踏足風月之地!說起來……至今尚不曾經人事。這漸漸也就成了聖上的一塊心病。身為人臣的自當為君分憂,故而一些擅事故的勳貴們便也跟風操持起來。只當是世子驕矜傲岸,一般俗物入不了他的法眼,便四下裡張羅著嬌妙佳人,企圖讓聖上了了這樁心事。然而至今,一提起此事,聖上還是嘆息聲連連。思及這些,雍郡王更是覺得這事兒對於整個陸家都非小事!就見王爺眉心深鎖出個&lso;川&rso;字來,聲色沉沉:&ldo;待過會兒,本王去問問錦珩此事。&rdo;眼珠兒一轉,吳側妃張口:&ldo;王爺,依臣妾來看,世子既不願主動與您提及,八成是對此事有諸多顧忌。王爺貿貿然問起,倒有可能惹得世子心中不快。&rdo;聽聞此言,雍郡王面露不悅。再怎麼說陸錦珩也算是他的兒子,老子惹兒子不快,這種話怎麼聽怎麼不順耳!沉了片刻,雍郡王暗自消下氣去,不欲在這些細處多做計較。吳氏說的沒錯,陸錦珩捂著此事顯然是不想讓他知道。他腆顏去問,極有可能討個沒臉,偏偏他還不能真與這個兒子撕破臉面!側眼斜覷吳側妃,雍郡王問道:&ldo;你可是打了什麼主意?&rdo;同床共枕十餘年,吳氏肚子裡的小九九多,他自是知道的。吳側妃抿唇笑著,眼中閃過一道精光:&ldo;王爺,這幾日一早世子都會出府辦事,不如趁著明日世子出了府,由臣妾命人去將那位蘇姑娘喚了來,見上一見。&rdo;雍郡王神色一滯,心忖著這倒不失為一個好的處理方式。陸錦珩不在府中,吳氏身為當家主母去傳寄住於府中的姑娘,於情於理她都不得不來。那麼至少能見見此人,探明下身份。總好過他去陸錦珩身邊蹭一鼻子灰回來,還是一頭霧水,一無所知。&ldo;好,就依你所說!&rdo;雍郡王抬手捊一把稀疏鬍鬚,終是露出個笑臉兒。自打陸錦珩及冠以來,聖上對他院兒中私事顯得更為關切,幾次將他不娶不納的責任推到雍郡王這個做父親的頭上!說雍郡王只顧著自己納了一房又一房嬌妾,卻絲毫不關心兒子的生活。為此,雍郡王越發頭疼進宮面聖,回回落個沒臉。這回若真是陸錦珩在男女之事上開了竅兒,倒也算給他解了困。唯一難如人意的,是這姑娘非他著手之人,日後也不能為他所用。罷了,只要開竅便好!這個姑娘不是,未來還有的是機會可以再安插他的人。&ldo;吃飯!&rdo;雍郡王復又拿起了筷子,繼續用飯。翌日,蘇鸞正兀自於膳堂中用早饗,這時佈菜的丫鬟進來。行過禮後,那丫鬟稟道:&ldo;蘇姑娘,吳側妃身邊兒的齊嬤嬤先前過來傳話兒,說是您來府中做客多時,側妃想尋您問問住的可還習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