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還需要為何麼?皇上一生對陸錦珩寵愛有加,更甚自己的親兒子親弟弟,這是眾所周知之事。哪怕陸錦珩隨便搬塊石頭過去,怕是皇上都能笑納。蘇鸞回想起書中許多橋段,她記得很清楚,幾回陸錦珩與太子及二皇子生出嫌隙甚至撕破臉面!而這位大周帝王偏聽偏信,總是一味迴護著陸錦珩,當真可謂是疼他疼到了骨髓裡。這也是蘇鸞始終想不通的。放著那麼多親兒子不疼,皇上偏生去疼一個郡王的兒子。心下思慮頗多,可張口時,蘇鸞還是一副懵懂的樣子,眨巴兩下眼睛,睫羽顫如蝶翅:&ldo;臣女不知。&rdo;陸錦珩淡出抹笑意,&ldo;我給皇上所獻的,是一塊山石。&rdo;蘇鸞:……他還真送了塊兒石頭?!見蘇鸞眉頭深鎖,好似不信,陸錦珩接著說道:&ldo;當今聖上,也是捱過幾年苦日子的。當初聖上還是皇子時,曾被有心人陷害,放逐去了北疆。而那年恰逢北部宵小作亂,北疆戰起,於是戴罪的聖上親自領兵去平息北疆之亂。幾歷生死,幸得遇一仙山,天然險峻做庇護,最終轉敗為勝,立功返京。&rdo;&ldo;而我給皇上獻的,恰恰是救過聖上命的仙山之石,自然意義非凡。&rdo;&ldo;噢……&rdo;這些蘇鸞的確不曾在書中看過。懵懵懂懂的聽完,蘇鸞才恍然記起,方才不是正說著她去宮裡做菜的事兒?怯生生的望著陸錦珩,蘇鸞問道:&ldo;不知世子說的這些……與讓臣女進宮做點心有何關聯?&rdo;陸錦珩勾起一側唇角,眸中雲霧湧動,顯露邪佞:&ldo;再多的奇珍,在聖上眼中也不如一塊曾救他命的仙山之石。再多的珍饈美饌,在聖上心裡也比不過北疆為他續命給他力氣的那些糟米粗食。&rdo;蘇鸞:……所以,她的手藝當真是差成這樣?可以讓陸錦珩拿去給皇上憶苦思甜……炎華走在前頭, 身後幾步跟著兩名侍衛, 兩人將一個年輕貌美的丫鬟夾在中間, 準備押出府去發賣。丫鬟垂著頭也不開口問什麼,其實今晨她去蘇鸞的房裡搜找東西被撞見,便料到了這種下場的可能性。只是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發賣個下人自是不用走大門, 故而幾個帶著靈荷出了錦園, 往雍郡王府的一處後門押去。錦園一路時靈荷老實的很,連問都不曾問上一句。可當他們出了錦園路過大院兒的一條青石子路時, 靈荷卻突然哭鬧起來:&ldo;求求世子爺饒了奴婢這回吧!奴婢日後再也不敢開罪蘇姑娘了, 不要趕奴婢出府啊,奴婢生是郡王府的僕,死也要做郡王府的鬼……這輩子都不想離開啊‐‐&rdo;邊哭喊著, 靈荷邊墜著身子往地上躺!&ldo;哎,你……你怎麼回事兒啊!&rdo;&ldo;這剛剛不還挺聽話的嘛?&rdo;兩名侍衛一頭霧水,但二位皆是孔武有力之人, 自然不至於放任一小丫頭當街躺下。只是因著靈荷這突然的一番鬧騰, 押送的步子也被絆住了。畢竟是在郡王府大院兒, 總不能將人往肩上一抗, 強擄著走!鬧騰了一會兒, 當靈荷哭得越漸朦朧的視線,掃到了自花廳出來的齊嬤嬤身上後, 她突然止了哭啼, 拿袖子抹一把臉上的淚, 不鬧了。炎華本已不耐煩打算下狠手了, 這下見靈荷突然又老實了,便斂了那狠厲眼神,低喝一句:&ldo;帶走!&rdo;兩侍衛將靈荷拎起,繼續押著她往後門走去。齊嬤嬤的身子半掩於花樹之後,離他們又遠,故而除了心下早有期待的靈荷外,炎華他們並不曾留意。見他們走遠了,齊嬤嬤也轉身回了花廳覆命。花廳內,雍郡王與吳側妃正同桌而坐,愜意的享用著廚房精心準備的晌午飯。因著鄰近聖上壽誕,宮中繁忙,雍郡王今日回府已近晌午,早饗午飯便合為一頓。吳側妃親自起身為自家王爺添湯,餘光瞥見回來的齊嬤嬤,漫不經心的問道:&ldo;外頭吵吵嚷嚷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do;先前便是正用著飯,突然聽到外頭鬧騰的動靜,吳側妃才讓齊嬤嬤出去看看。而這一點,也是靈荷起先算到的。靈荷的算盤是這樣打的:她被世子發賣的訊息能早一刻傳遞給吳側妃,那麼她便能早一刻脫離苦海。畢竟她是吳側妃花大價錢買來的瘦馬,打小精心調&iddot;教過,不比一般棋子,說棄就棄了。再來,蘇姑娘搬來小住之事一直被捂在錦園,便是她私下通稟了吳側妃,吳側妃也未必敢使什麼花樣。而如今她公然將此事喊出,算是將這事兒徹底捅了出來。如此,王爺和側妃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