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玩兒遊戲了,玩兒點別的。&rdo;姬清驀地翻起身,整個人覆在了蘇安上面。初秋的夜裡, 屋內屋外皆是一片岑寂闃然。蘇鸞坐在臨窗的玫瑰椅上,手肘拄著小邊桌,手背抵著下巴。軒窗大敞,蘇鸞仰面望著天邊的月色。她在想蘇安。蘇安人今日送完了嫁,觀完了禮, 便出宮回家了。而此時的蘇安,八成在與姬清太子洞房。待天一亮,他們便會啟程回西涼, 這一別不知是幾年,還是十幾年,又或是一生。&ldo;哎‐‐&rdo;才剛剛混熟的&lso;家人&rso;, 這麼快又要分離,怎能讓蘇鸞不感嘆。正在蘇鸞望月興嘆之際,&ldo;吱嘎&rdo;一聲輕響, 水琴進了屋。水琴本是擔心自家小姐塞不好被子,想趁她睡了進屋來塞塞被子的, 卻不想發現蘇鸞還坐在窗邊。&ldo;小姐,這都什麼時辰了,您怎麼還不睡?&rdo;水琴微皺著眉快步走近蘇鸞, 語氣亦是有些著急。蘇鸞這才回頭掃了一眼水琴, 微微撅起嘴唇:&ldo;想到大姐姐明日就要離開了, 我睡不著。&rdo;一聽這話,水琴的心也軟了下來。她雖是半道才來蘇家伺候的,可與蘇鸞共過生死, 緣分匪淺,故而對蘇家人皆以真心相敬,又當主子,又當家人。蘇安這個蘇家大小姐,過去的遭遇水琴亦很是心疼,只她是個卑賤的丫頭,除了在蘇安被接回家來後伺候上盡一份心力,其它地方也使不上什麼力。如今終於看到大小姐苦盡甘來,魚躍龍門,水琴也是由心的為蘇家人高興。可惜的是自此蘇家人再想見蘇安一面,可就難了。既知蘇鸞今夜難眠,水琴也不再硬催,乾脆將這些日子蘇鸞不在府裡時交待給她的任務,稟報一下。&ldo;對了小姐,您進宮後奴婢就依照您的吩咐,將那三間院子租了下來。這些天帶著幾個府裡的丫頭去整理灑掃,大面兒上已是說得過去了。剩下的銀子奴婢做主又添成了幾件實用的傢俱和被褥,買的都是七八成新的,實用又便宜。&rdo;&ldo;嗯,做的好!&rdo;蘇鸞滿意的誇讚著水琴,同時也展露出個笑臉兒,伸手拍拍水琴肩膀,一副如此可教也的樣子。總算是有件能讓她滿心期待的事了。想那些難民已在晉江觀的後山破房子裡住了好一陣,當時送去的米也應該吃的差不多了,總不能讓他們在那些破房子裡坐吃山空。既然他們的家鄉已經回不去了,那總要想法子讓他們能長久的生活下去。如今已是初秋,再有三個月,冬天便要來了。書中原主活不過這個寒冬,可蘇鸞卻不想這麼年輕就早夭。碧水道人讓她行善積福以改命格的話,蘇鸞始終記在心裡。可這百來口子人,就算她有心行善,也是接濟得了一時,接濟不了一世。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故而蘇鸞覺得能引導他們自食其力,透過自己的勞動賺錢活下去,才是真正的行善。而賺錢機會最多的地方,無疑是京城。&ldo;這樣他們在京城,就算是有個家了。&rdo;蘇鸞欣慰的笑著。&ldo;那小姐,咱們什麼把他們接來?&rdo;&ldo;明日。&rdo;窗外鳥兒啁啾掠過,啼聲婉轉清脆。平躺在床上的蘇安睫羽顫了顫,眼睛輕輕睜開。誰知這堪堪一睜眼,便對上了姬清那微醺似的一雙黑眸。&ldo;太子……&rdo;蘇安不由得雙眼睜大,面上怔了怔,既而迅速飛上了一抹紅雲。她不知姬清已這樣注視了她多久,也不知自己睡夢中可曾有何醜態收入他的眼底?&ldo;太子妃早。&rdo;姬清朝蘇安的方向側臥著,蜷起的右臂呈三角狀撐在腦袋上,使自己可以居高臨下般凝著蘇安,姿態瀟灑。蘇安雙手抓在大紅喜被上,姬清一開口她便鬼使深差的扯著被子往上拽拽,下巴以下全蓋了個嚴實。若她沒記錯,昨夜折騰到太晚,最後疲累不堪的沉沉睡去,連貼身的衣衫都沒力氣穿。故而這會兒身上該是連件寢衣也沒有的。兩人一高一低的對視著,姬清眼裡是深情和渴望,蘇安眼裡卻是羞怯和逃脫之意。可偏偏這種小表情,在此時的姬清眼裡又成了一道欲拒還迎的風情。驀地,蘇安臉色一白。她察覺到一隻大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姬清一側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壞又魅惑的淺笑。他右手依舊自然的撐著腦袋,可左手不知何時又縮回了被子裡。那隻大手順著蘇安腰線描摹,最後滑到她的小腹前停下。‐‐因為蘇安的一雙手用力捉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