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無懼的閉眼受死。黑衣人剎停步子,舉刀劈向蘇安,然而就在那刀舉至半空時,突然&ldo;啊‐‐&rdo;一聲男人沉悶的尖叫,黑衣人只覺背後吃痛,揮刀的手不由得停了下來。蘇鸞的劍刺在黑衣人的背後,然而這種力度是無法一招兒致命的。黑衣人咬牙強忍下痛意,緩緩轉過身高舉起大刀改朝向蘇鸞!因著黑衣人轉過身來,蘇鸞已來不及拔出插在他背後的劍,慌亂間她拔出髮間的金簪。敵人身材奇高又壯,蘇鸞尚打不到他的肩膀。蚍蜉撼樹一般,她雙手緊緊握著髮簪,無力的與力量懸殊的黑衣人對陣。&ldo;呵,&rdo;黑衣人發出聲輕蔑的笑,眼中一狠,刀向下落去!然而與先前相似的一記吃痛再度打斷了他的動作,他轉頭看,是身後爬起來的蘇安抽出了他背後的劍,又補刺了一下。然而姐妹二人皆非練家子,用盡力氣也刺不深,刺不準要害。男人除了痛外,並無性命只憂。他自行拔下再次刺入後背的劍,一手大刀,一手利劍,這下這幾個女人還能使什麼花樣?此時趕至跟前的紫玉和水琴,對視一眼,有了默契。她二人學著蘇鸞先前對付第一個殺手時的動作,奮力衝上前去,兩腳一前一後接續踢到男人的襠間!男人果然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跪了下去。與此同時,蘇鸞衝上去將髮簪直直刺入他的脖頸!她終於夠得到這大塊頭了。掙扎了幾下,大塊頭倒地,終是再也不動彈。主僕四人相互看看,死裡逃生之餘,竟失控大笑了起來。接著又是抱頭痛哭,最後就這樣又哭又笑的往回返去。&ldo;鸞兒,世子會不會……&rdo;蘇安有些擔憂,她們跑離這麼遠了,也不知那邊戰況如何。二十餘人打他們二人,只怕比她們先前的處境更糟。而蘇鸞思量也不思量的斬釘截鐵道:&ldo;他不會有事!&rdo;從蘇鸞篤定的目光中,蘇安恍然覺得她這個傻妹 妹似乎沒能看懂自己的心。妹妹心裡當真沒有世子嗎?當真要逃離這御賜之婚嗎?她怎麼覺得不像。不過眼下顯然不是談風弄月的時候,蘇安只將這心思放下,滿心都在世子二人的安危上。遠遠看見馬車,蘇鸞張開雙臂攔了攔左右,&ldo;先別靠近。&rdo;不只蘇鸞意識到了不妥,蘇安她們也看出來不對勁兒。馬車旁除了橫七豎八躺著的昏死侍衛,就是黑衣人的屍體。卻不見世子他們。幾人四下裡眺望,發現不了一點蹤跡。&ldo;小姐,該不會是他們生擒了世子,將人帶走了吧?&rdo;水琴驚惶。&ldo;不會的,&rdo;蘇鸞冷靜想了想,&ldo;他們之前下的皆是招招奪人性命的死招,顯然不想留活口。&rdo;&ldo;對,那個領頭的也說過,不留下活口。&rdo;蘇安也附和蘇鸞的意見。就在四人說話間,蘇鸞驀地發現她所乘的那輛馬車車簾動了動。&ldo;噓~&rdo;蘇鸞食指豎於唇間,給她們三人做了個禁聲手勢,而後往那輛馬車小心的移步。就在四人鬼鬼祟祟挪到被炸的那輛馬車旁時,另輛完好馬車的簾子被人掀開,先是炎華跳了下來,接著便是陸錦珩。主僕四人頓時直起了身子,不再小心翼翼的躲閃。&ldo;你們既然無事,藏起來幹麻?&rdo;蘇鸞話中透著怨氣。畢竟大難剛過,驚不得嚇,害她找不見人影擔心了半天。陸錦珩深望了蘇鸞一眼,見她沒受什麼傷,唇角不明顯的勾了勾,眼中透著溫柔。倒是炎華,著急的解釋道:&ldo;不是藏,是世子……&rdo;話剛出,炎華便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世子不著痕跡的大力捏了一把。炎華立馬收聲將後半句嚥下,不再說什麼,同時也將沾滿鮮血的手往袖子裡縮了縮。&ldo;世子怎麼了?&rdo;見炎華話說一半兒,蘇鸞略覺怪異的看看他,又看看陸錦珩。陸錦珩淡然的笑笑:&ldo;沒什麼。&rdo;說著,他走向馬車前,指了指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馬兒:&ldo;如今馬都被人毒死了,唯有步行趕路了。&rdo;蘇鸞幾人上前檢視,果然見拉車的馬和侍衛們騎的馬,全都口吐白沫,死狀可憐。比起馬兒可憐來,蘇鸞更可憐那些侍衛:&ldo;是不是他們也都被毒死了?&rdo;她的視線掃過地上的六名侍衛。&ldo;他們無礙。&rdo;陸錦珩漫不經心的答著,眺望前方地形。明知蘇鸞還會繼續問下去,炎華便接著解釋起來:&ldo;雍郡王府的侍衛皆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他們能識出近百種毒物氣味,即便是傳聞中無色無味的奇毒,也不會當真一點兒氣味沒有。對方明知下致命毒物會被識破,故而茶中只下了真正無色無味的助眠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