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他們要多久才會醒來?&rdo;&ldo;一般要一夜吧。&rdo;&ldo;那我們得一直在此守著了?&rdo;蘇鸞四下看看,總覺得荒郊野嶺的不是個事兒。&ldo;不必。&rdo;探了幾眼地況的陸錦珩回來,只當蘇鸞是害怕在此過夜,出言安慰道:&ldo;前面不遠處裊裊炊煙升起,想來定是有個小村子。炎華在此看守他們,你們跟我去村子裡投宿,待他們明日醒來再趕路。&rdo;蘇鸞順著陸錦珩所指往前看去,果然隱隱看見些白煙升騰。只是再看看那些躺於地上的侍衛,蘇鸞覺得讓他們在冷硬的地上躺一夜不妥。隨後轉身對水琴道:&ldo;去把行囊裡的香胰子取來,把水壺也全拿過來。&rdo;雖一時不知蘇鸞要做什麼,水琴還是乖乖照做, 紫玉也過去幫忙。很快二人便將行囊中的幾塊香胰子, 和所有的水囊水壺全部取了過來,集中到蘇鸞面前。蘇鸞將香胰子掰碎了丟進水壺裡, 用力搖晃,使其充分溶解後,拿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侍衛身邊。&ldo;把他頭抬起來。&rdo;蘇鸞吩咐道。水琴上手將侍衛的頭抱在自己的膝蓋上, 蘇鸞便將那壺嘴塞進侍衛的口中, 強行給他灌了一肚子水。陸錦珩與炎華看著這幕, 眉間漫著不解之色, 他們可沒聽說這樣能救人的。蘇鸞又讓水琴和紫玉一左一右的架著那侍衛晃身子,晃了沒多會兒, 那侍衛便&ldo;嗷嗚&rdo;一聲, 吐了許多水出來!催吐之後人便清醒過來, 雖然還是虛弱, 但到底是練家子出身,恢復的比尋常人好。炎華看明白這章法,便不敢再勞煩蘇鸞親自動手,接過水壺去為下一人催吐。陸錦珩笑著走到蘇鸞身邊, 伸手為她將凌亂的碎髮抹到耳後,&ldo;想不到你的鬼點子倒是挺多的。&rdo;蘇鸞抬頭看著陸錦珩,頓了良久才問道:&ldo;怎麼, 不生悶氣了?&rdo;聽到這話陸錦珩面色一沉, 雖是經了一番生死小事不值一提, 可想起來仍舊覺得胸口堵悶。他都不計較了,她還非要再戳戳他傷口問他疼不疼。見陸錦珩又陷入陰深,蘇鸞也是覺得小題大做。便有意譏刺道:&ldo;你覺得那個琴師比你好看?&rdo;不然何必這麼往心裡去。在蘇鸞看來,此事若不說開,只怕永遠是根刺兒了。&ldo;並不覺得。&rdo;陸錦珩眸色冰冷的睨著蘇鸞:&ldo;我是怕你眼光太差。&rdo;原是想化解陸錦珩的心結,可蘇鸞覺得自己被他反羞辱了,於是心下也有些不悅,便氣他道:&ldo;可是他比你會彈琴。&rdo;陸錦珩倒也不似惱,只淡然的問了句:&ldo;那你是知音人嗎?&rdo;蘇鸞遲疑了下,沒忘記初衷是想安撫陸錦珩的,便回答:&ldo;不是。&rdo;就見陸錦珩薄唇微翹,釋出聲不屑的笑:&ldo;哼,那還不是對牛彈琴。&rdo;蘇鸞:&ldo;……&rdo;&ldo;你們慢慢弄吧,我先去前面村子探探路!&rdo;憋著口氣兒,蘇鸞扭頭往有炊煙的方向走去。然而蘇鸞轉身的同時,陸錦珩的眉頭揪了下,手不自覺的捂上胸口,顯露出極度的痛苦態。這樣下去,他怕自己撐不到那個村子。下一刻,陸錦珩的手便抓在了蘇鸞的肩膀上,一把將她扯了回來!&ldo;陸錦珩你……&rdo;蘇鸞再也忍受不了他的蠻橫,伸手推他。而陸錦珩的另隻手輕易便將蘇鸞的小細胳膊捉住,扭到一旁,接著便俯身吻了下去……而就在前一刻,侍衛們剛剛清醒,看著滿地黑衣人的屍首便猜道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想到因著自己的無用未能盡到保護世子的職責,一個個心中懊悔不已,正結伴朝世子走來欲下跪賠罪。卻恰巧看到世子欺負人家小姑娘的這一幕,一個個的臉由黑轉白再轉青,約好似的齊刷刷轉過身去,非禮勿視!非但他們不能看,還得做好人牆,阻著旁人也不能看。故而陸錦珩與蘇鸞這邊廝磨許久,而隔著一道高大人牆的另一面,蘇安和水琴紫玉她們卻什麼也不知道。唯有看了一眼後默默垂下頭去的炎華,眸中血絲滿布。他看到了世子先前的痛苦,他知道世子是在拼命隱忍。直到陸錦珩覺得身上的疼痛感漸漸被鎮壓下去了,便放鬆了禁錮的力道,蘇鸞終於掙脫出去。她羞憤的嗔視著陸錦珩,眼中是烈火,臉蛋上卻是紅雲。&ldo;還要?&rdo;陸錦珩無賴似的逗弄她,同時伸手幫她擦了擦唇角的溼漬。蘇鸞眼中的怒火降去,轉而被一層水氣取代, 很快委屈之意便朦朧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