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還疼嗎?&rdo;蘇鸞低聲問道,一雙春雨新洗過的杏眸清亮中透著真誠。&ldo;疼死了。&rdo;&ldo;那怎麼辦?&rdo;蘇鸞有些著急了,她連這法子都使上了,還不頂用?陸錦珩淡笑著:&ldo;多來一會兒就好了。&rdo;蘇鸞猶豫著,一時分不清陸錦珩所言的真假。直到看陸錦珩將手捂到胸前,臉上很是痛苦的樣子時,蘇鸞立馬又奮不顧身的俯了下去!這回陸錦珩伸手勾住蘇鸞的脖子,讓她不能再蜻蜓點水似的敷衍了事。在陸錦珩一波又一波的嗍吮下,蘇鸞已是昏然如醉,彷彿自己也病入膏肓一般,看不清眼前,想不清以後,全然失了冷靜與理智。&ldo;世子,蘇姑娘,藥熬好了。&rdo;門外傳來炎華的聲音。蘇鸞這才從昏然中醒來,輕輕推了一把陸錦珩。陸錦珩眼下正傷著,四肢本就沒有多少力氣,蘇鸞隨意一推便輕易的將他給推開了。這麼容易?蘇鸞暗暗吃驚,這麼說先前陸錦珩忘情之時不是她逃不脫,而是她壓根兒不想逃……慌張的抬手擦了擦嘴邊,蘇鸞直起身子五指攏了攏頭髮,才朝著門喊:&ldo;送進來吧。&rdo;炎華端著一碗冒熱氣的湯藥進屋,堪堪進來便將那苦澀之氣溢位老遠。&ldo;世子,屬下喂您服藥?&rdo;炎華試探一句,總覺得這活兒世子並不想讓他來幹。果然陸錦珩嫌惡的覷他一眼,又將目光移到蘇鸞身上:&ldo;你來。&rdo;炎華自覺的將藥遞到蘇鸞手中,並叮囑一句:&ldo;蘇姑娘,勸著世子趁熱服。&rdo;這便轉身出屋,又識趣兒的將門隨手帶上。蘇鸞先將藥碗放到床頭的小桌子上,多拿了個軟枕店在陸錦珩頭下,使他頭抬得更高一些。然後拿湯匙攪了幾下湯藥,讓它稍稍涼下來,而後端起坐到床畔,舀起一勺餵給陸錦珩。陸錦珩不配合的別開頭,不滿道:&ldo;就這樣喂?&rdo;蘇鸞隱約猜到他的意思,為難的低頭看了看那黑乎乎的湯藥,喃道:&ldo;可是我怕苦。&rdo;陸錦珩眸底微微波動了下,原來她只是怕苦,並不是不想那樣親密。如此他便也不彆扭了,擺正了腦袋,&ldo;那還是這樣喂吧。&rdo;蘇鸞一勺勺的將藥餵過去,陸錦珩倒是聽話的很,很快便將一整碗藥服下。這驅毒之藥是太醫所開,與其它遠行常備藥物一同備在車內,以供應急。雖不能百毒皆驅,卻至少能起到延緩毒性蔓延,暫時保命 的功效。陸錦珩服下沒多會兒便一陣睏乏感襲來,握著蘇鸞的手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待陸錦珩睡了,蘇鸞便想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一會兒。奈何陸錦珩縱是虛弱至此,手勁兒也還是有些,執拗的攥著她不肯放開。沒辦法,蘇鸞只得趴在床畔將就一晚。天微微亮時,蘇鸞因著悶熱之感而醒來,睜開眼時卻意外的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不只躺在床上,還是陸錦珩的懷裡。蘇鸞詫然的看著近在咫尺睡得正香的陸錦珩,長長的睫毛染著淡淡的晨曦,微微發亮。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誰抱她上的陸錦珩的床?難道是陸錦珩?可他虛弱成這樣,怎麼可能。若是侍衛就更不可能了,他們怎敢這樣,不怕陸錦珩這跋扈的脾氣要了他們的命?那隻能是陸錦珩了。蘇鸞緊張的去扒了扒陸錦珩的前襟,想看看他的傷口撕裂沒。在看到那傷口已漸有癒合趨勢,且周邊黑色也明顯變淡後,蘇鸞的心稍稍安下來。罷了,只要他無事,他不疼,摟會兒就讓他摟會兒吧。這樣墮落的想著,蘇鸞又睡了過去。直到快中午時,蘇鸞才在一個溼溼涼涼的吻中醒了過來。抬頭看著剛剛在她眉心印下一吻的陸錦珩,蘇鸞驚喜的發現陸錦珩的嘴唇有了血色。她不由得發自內心的笑起。&ldo;小懶貓兒。&rdo;陸錦珩伸手颳了下蘇鸞的鼻樑。蘇鸞不跟他計較,眼下她也只關切著陸錦珩的身子,張口便先問道:&ldo;還疼嗎?&rdo;這話問完,蘇鸞就後悔了……看著陸錦珩笑意彎彎的雙眸,蘇鸞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句話已在他心中有了別的意思。‐‐暗示的意思。果然一個&ldo;疼&rdo;字從陸錦珩的口中迸出,然而他臉上卻掛著無比滿意的笑。陸錦珩朝蘇鸞移去,準確無誤的吻在她的唇上。蘇鸞象徵性的掙扎了幾下,還是沒有&ldo;逃&rdo;出一個如此虛弱的人的禁錮。水琴和紫玉早早的就將飯做好,蘇鸞和陸錦珩起床便是直接用午飯。山間農戶之家,沒有什麼像樣的飯菜,甚至肉都沒有。不過有蔬菜,有果子,還有雞蛋,加上不錯的廚藝,這一餐倒也用得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