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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上的人,真實極了,端坐在圈椅裡,手裡捏著銀叉,半垂眸,面目安寧而美好,光點散落在她周遭,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楚辭笑道:&ldo;自然是大夫人,這便是炭條畫法,如果大夫人要用來描花樣,當要注意這裡這裡,還有這裡。&rdo;他說著,修長的指尖在畫上點了幾處:&ldo;這裡是光照進來的方向,迎著光就更亮,線條和顏色更淺,逆光處有厚重的影子,顏色更深,輪廓也深。&rdo;姜琴娘細細聽著,腦子裡已經自發將這畫轉換成了刺繡,高光處她該用什麼顏色的繡線,又該將繡線劈成幾分粗細。楚辭說完,見她若有所思,也就不打擾。姜琴娘苦笑一聲:&ldo;先生,一時半會的我怕是花樣都描不好。&rdo;這樣風格的畫,不僅要掌握光影比例還要對人的身體很瞭解,花樣描不好,刺繡出來的東西就會不倫不類,畫虎成犬。&ldo;書畫之事本就急躁不得,&rdo;楚辭將畫作取下來疊好送她,&ldo;我每日會教重華公子一個時辰,不如你也來一併學學。&rdo;姜琴娘心頭一動,見他表情認真,不像玩笑,遂笑道:&ldo;那就麻煩先生再多收一個女學生。&rdo;楚辭挑眉,忽的問:&ldo;那你給我什麼束脩?&rdo;姜琴娘一愣,束脩?&ldo;收學生夫子都要收束脩,重華的銀子你已經給了,你的麼,&rdo;他不動聲色地逼近半步,搖曳的袍擺已經碰觸到她的裙裾,地上拉長的影子重合在一塊,不分彼此,&ldo;我不收銀子。&rdo;那口吻淺淡如春溪,清透明亮,然其中潛藏的某種晦暗渴望,就像是蟄伏深海的巨獸,耐心地等著獵物遊曳到嘴邊,一張嘴,就能將之悉數吞下肚。姜琴娘抿了抿嘴角,鼻息間感受到男人身上才有的迫人氣息,那等氣息,她說不出具體味道,但像是有著烈日的滾燙溫度,不等靠近,就能灼傷她。楚辭微微低頭,深深地凝視她:&ldo;琴娘,你給我什麼束脩呢?&rdo;姜琴娘不自覺吞了口唾沫:&ldo;你想要什麼?&rdo;這話入耳,彷彿素手挑動琴絃,止不住地顫動不休,又像是冰凌入沸水,嗤啦一聲,煙霧繚繞間,在沸水底激起千層萬層動盪,驚醒隱忍沉睡的獸性。他垂眸看她,完美隱藏了即將泛波而出的幽暗海浪,然後唇一啟,吐出了一個字‐‐ 你個傻子唇線深刻,上下兩唇瓣最是適合親吻的厚薄程度,輕掀一點弧度,吐出一個字‐‐&ldo;你!&rdo;姜琴娘睜大了雙眸,黑圓的眼瞳倒影著他的模樣溢滿震驚。楚辭抬手,屈指輕撫過她柔軟的耳廓,微涼的溫度,細嫩的手感,他指尖一摘,耳垂小軟肉上的素銀嵌珍珠耳鐺就落入了他手心。姜琴娘毫無所覺,她驚措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彼此距離,冷肅著微紅的小臉說:&ldo;扶風先生,我是守寡之身,今日我可以當沒聽到,但往後先生莫要再提。&rdo;聽聞這話,楚辭低笑了聲,眉心紅線褶褶生輝,他揚了揚手裡的珍珠耳鐺:&ldo;你的這個,我是說這個可以當束脩。&rdo;姜琴娘連忙摸耳朵,果然已經少了一隻耳鐺,她莫名就有些生氣了:&ldo;請先生還我!&rdo;說著,她伸手就要去奪。楚辭舉高:&ldo;你別誤會,重華初學書畫,蘭花等綠植對他來說難了些,他現在只適合畫一些線條簡單的死物,我觀你這副耳鐺簡潔大方,明日授課恰適合重華觀察一番再畫。&rdo;姜琴娘比他矮,踮起腳尖伸手去夠都拿不到,她臉紅紅的,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的。她咬起唇,卯著勁去夠耳鐺,人搖晃幾下,沒站立穩當搖搖欲墜的像是要摔倒。&ldo;小心。&rdo;楚辭長臂一攬,緊緊扣住她細若水蛇的腰身,只覺入手之下,綿軟纖細,他一隻手都能抱過來。兩人驟然緊貼在一塊,姜琴娘悶哼一聲,雙手攀在他胸口,長卷的睫羽顫動不休,一如胸腔之中澎湃轟鳴的悸動。縱使她嫁過三次,可從未從未跟任何一個男人靠的這樣近過。她手足無措,面紅耳赤,羞得恨不能鑽地下去。&ldo;你……你放開!&rdo;她低喝了聲,頭別開。楚辭不慌不忙,他表情坦蕩,餘光不著痕跡的往胸口瞥了眼,正正感受著緊貼胸前的兩團渾圓柔軟,宛如潔白的新棉,他適才退開半步,確定姜琴娘站穩當了,光明磊落地鬆手。&ldo;大夫人小心些。&rdo;他還輕言細語的叮囑。這樣正直不阿的坦率模樣,反倒襯的姜琴娘小人之心了。&ldo;既是你不願,耳鐺就還與你,束脩之事我本是隨口玩笑,你莫要再放心上,每日過來同重華公子一併上課就是。&rdo;楚辭捏著珍珠耳鐺遞過去,簡單的素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