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兒子也因此變得名不正言不順,被人稱為上不了檯面的野種),這對於一個閨閣女子來說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最大的羞辱!
想到那個一心只想著報復和遷怒的自己,齊修遠藏在袍袖裡的手不由得緊攥成拳。
從那個近乎噩夢的世界脫離重返現世後,他已經不止一次的意識到自己的殘忍——他辜負了這世上最好的女子,所幸,他還有機會彌補,還有機會改正自己的錯誤。
齊修遠的疚心疾首秦臻自然無從感知,此刻的她已經被站在大廳正中的那個端方中年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位非常溫和又儒雅的男子,他含笑朝他們望來,眼睛裡的真摯祝福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對他回以微笑。
“那是我的大伯,因為身體的緣故無法修煉,宗祠錄譜這些事情一直都歸他管轄。”齊修遠弱不可聞的聲音束成一線傳入秦臻的耳裡。
秦臻不著痕跡的點了下頭,在齊修遠的帶領下,行至大廳的正中央站好。
“成了親就是大人了,修遠啊,以後要和侄媳和和美美,早生貴子呀。”齊家大伯將兩個紅包分別遞給兩人,微笑著說:“吉時還沒有到,你們先等等,估計再過一會兒,大家就都過來了。”
齊修遠面露感激的領著妻子接過自家大伯給他們的紅包,輕聲道:“今天要給大伯添麻煩了。”
齊家大伯聞言拿手虛點侄子的額頭,啞然失笑道:“和大伯你也這麼客氣,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怎麼能說是麻煩呢——你也不怕侄媳婦聽了生氣。”這可是女兒家一生中最重要的大場合之一,僅次於出生時的洗三和象徵著成年的及笄。
聽到齊家大伯提到自己的秦臻連忙垂頭做出羞澀的模樣,她知道這個時候的她言多必失,只要裝靦腆就好。
“大伯此言差矣,貞娘可是母親給我精挑細選的好媳婦,怎麼會為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和我生氣呢。”齊修遠笑容滿面的說,語氣裡充滿著對自己嫡母的感激之情。
齊家大伯臉上的表情有些微的怪異,他不知道齊修遠這話說得是正是反——在齊家,無人不知秦貞娘是被一顆破障丹給換回來的——但還是條件反射的和稀泥道:“二弟妹對你們確實是一片慈心,你們這些做兒子的自然要好好孝順她。”
齊修遠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嘲弄,嘴上卻畢恭畢敬的應承下來,表示他們夫妻二人必當謹遵教誨,往後好好的孝順自己‘一片慈心’的好嫡母。
說話間,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觀禮的人。
秦臻眼角餘光掃去,發現絕大部分都是年輕人。他們像看西洋景似地朝著他們夫妻二人指指點點,如果不是忌諱冒犯祖靈,恐怕連瓜子花生等小食都拿進來邊嗑邊看了。
“都給我肅靜,你們的父母呢,他們怎麼還沒到!”齊家大伯的語氣有些不虞,望向晚輩們的眼神也帶出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齊家的下任家主齊修瑋也是齊修遠的嫡長兄跨前一步,笑容滿面的衝齊家大伯拱手道:“大伯,我父親昨晚就入了練功房,此刻連閉關的牌子都掛起來了。臨進時,他老人家特特傳下話來,說今天的入譜儀式,一應交予您辦理,他就不參加了。至於我母親,她今天起來的時候頭疼,剛剛找家裡的大夫開了藥,還在床上躺著呢,您看……”
其他的齊家長輩也各有各的理由,總之,今天出現在秦臻族譜錄入儀式上的長輩唯有齊家大伯一人。
☆、第4章 上譜(下)
秦臻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不敢去看人眼睛的時候,剛才那些人所說的話就像鋒利無比的尖針一樣,扎得她心口都疼。秦臻無法想象這個時候的齊修遠會有多難過……那些人怎麼說都是他的血脈至親,卻對他無一絲真情可言,那言行舉止裡所帶出的輕慢和不屑,就是秦臻看了也嘔得五臟攛火,恨不能飽以老拳。
反倒是齊修遠比她平靜的多,他拉著秦臻在齊家大伯歉意的眼神中,微微一笑,“能夠有大伯主持上譜儀式,我和貞娘已經十分感激,再沒有其他不知足的念頭……如今吉時已至,還請大伯現在開始吧。”他一面說一面拉著秦臻在齊家列祖列宗的眾多牌位前跪了下來。
齊家大伯也沒想到自己的二弟夫婦行事會如此寡情,居然連自己兒媳婦的入譜儀式都不願意過來參加。要知道當初他們的長子媳婦上譜,二弟妹可是全程緊跟,臉上的笑容燦爛的都能和太陽相媲美。
望著自己面前這肩並肩跪得異常登對的小兒女,齊家大伯長長的嘆了口氣,一臉鄭重的將一本巨大的族譜從擺放供品的供臺上取下,翻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