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擔心昌樂公主以勢壓人,如今看秦縉人才出眾,奕秋又是歡喜,又是擔心。
“這樣好的人物,咱們可是高攀了。縱眼下成了,也怕日後艱難。”
這一點,寧芳倒是跟駱姨娘觀念一致。
“日子總是人過出來的,只要男方也同意,我看沒什麼不行。只三妹年紀小些,縱能定下,出嫁至少也得等她滿了十五。”
奕秋越發傷感了,“王妃明年六月就滿十五,三姑娘只比您小八個月呢。那說是後年,其實也就一年多的工夫了。”
這個,寧芳沒法子勸解了。甚至,她自己都有些紅了眼圈。
“可不是麼?似乎昨兒還看她跟茵兒兩個在金陵老家樹下打桂花,做桂花糕呢,這怎麼一晃都要嫁人了?想起來心裡都疼得慌。”
孔雀想笑不敢笑。
這也就小一歲不到的妹妹,怎麼王妃說起來倒跟自家晚輩似的?不過這老氣橫秋的口氣,倒是與她家王爺十分相似。
還是奕秋先振作了起來,“若果然好親事,就求王妃替我們三姑娘作主了。恕奴婢說句該打的話,老太太雖是長輩,但總得有您和王爺壓著,這事情才辦得穩妥。”
她雖捨不得寧芸,但更怕寧懷瑜瞎搗亂。所以有好親事,還是願意給寧芸先爭取一番的。
寧芳點頭,“我待芸兒便跟茵兒一樣,她的事,我自會操心。不過如今是咱們相看了人家,人家只怕還要來相看芸兒的。你回去也跟老太太說一聲,且安心等著吧。”
奕秋答應走了。
可聽說這兩邊相互看對了眼,有一個人不樂意了。
壽寧侯府世子秦經,昌樂公主起名時,想兒子經天緯地的經,就算已經快二十了,啥正經事不幹,在母親面前,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任性。
“憑什麼我的親事沒說好,就輪到阿縉了?母親你有空管別人家兒子,怎就不管管我?”
昌樂公主笑道,“我當是什麼大事,這也值得你醋?那寧家丫頭一沒有出身,二來相貌也只是堪稱中上而已,這樣的媳婦就算給你,你能相得中?”
秦經道,“不是相不相得中的問題,而是憑什麼他有我沒有?我還是嫡長孫呢,憑什麼落在他後面?”
昌樂公主心裡也急,卻怕兒子不高興,還得拿好話哄著他,“你要挑好的,自然就得耐心。放心,娘總會給你尋個好媳婦的。”
秦經不高興道,“你多少年前就這麼說了,可怎麼挑了這麼多年,也沒見挑著一個?你也不必拿話哄我,我知道我名聲不好,所以好人家的閨女都不肯許我。哪象阿縉啊,新科進士,自然一說一個準。當長輩的,可不就愛他這樣的小子麼?”
昌樂公主急道,“你聽誰說的胡話?就憑咱家的門第,怎麼可能尋不到好閨女?無非是你娘想挑個好的罷了。”
秦經冷笑,“既如此,也不必往外尋了,娘您把謝家三表妹說與我為妻可好?”
昌樂公主一下噎著了。
因兩家是親戚,打小就熟。謝三娘人才出眾,家世又好,她早多少年前便想把她說給自己兒子為妻了,奈何謝太太咬死了就是不同意。
而謝家這樣的門楣,連皇上想嫁個郡主,還得想些計策商量著來,真不是她一個公主能逼得起的。
於是秦經便撂下句話了,“您既說不來三表妹,那寧家姑娘縱不好,也得先挑給我才行,憑什麼輪到阿縉頭上?橫豎我是不服。”
昌樂公主無奈,“這寧家門戶委實低了些,你換一個,娘去替你籌謀。”
秦經便道,“那您要再反悔呢?”
昌樂公主道,“未必你還要你娘發個毒誓不行?說吧,你到底看上誰了?便是不能做妻,弄來給你做妾也行。”
秦經道,“那可是您說的,我現下還真看上一人。甭管您怎麼辦,把人給我弄到府裡來就行。”
昌樂公主道,“說名字!不過先說好,若是謝大人王大人那樣的門楣,你就別指望了,你娘也沒那個本事。”
秦經道,“放心,我還不至於那麼痴心妄想,我瞧中的是謝探花的妹妹。”
昌樂公主一驚,“哪個謝探花?”
秦經道,“自然是京城四大美人之首的謝云溪謝探花啊!他那妹子雖不如他,卻也著實標緻得很。且寒門子弟,沒甚麼根基。娘,您不會連這麼個人也弄不來吧?那您這公主當得也太沒勁了。”
昌樂公主給噎得竟是連反駁都不行了。
可謝云溪的妹妹,是那麼好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