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們看來,秦縉是個非常好的年青人。
能中進士,足以證明此人的才華。再看本人,也是人品端正,一表人才。但更為難得的,是他的心性。
許是從小被昌樂公主和嫡母打壓,秦縉脾氣非常溫和,且願意替人著想。沒有尋常侯門公子那種嬌驕之氣,且待人真誠親切,實在說不出他什麼壞話來。
“那秦家二爺可曾見著?”
戴良道,“這倒未曾,聽說病了。我們去到壽寧侯府,都是公主安排的管事太監陪著秦縉出來待客。”
哪有自家孩子中了進士,弄個太監帶著自家少爺出來陪客的?要麼你就不辦,要辦肯定是要請長輩出面,這才象話。
說那秦二老爺病著,只怕是氣的。
這個寧芳還當真沒料錯。
秦二老爺秦孝弘自那日得知大嫂跑到英王府,給他庶出兒子說了個庶出女孩,還串通了夫人上門提親之後,急火攻心,偏那天又落了些雪珠子,冷熱一激,還沒發出火來,便生生的氣病了。
駱姨娘嘆著氣,給他端來藥汁,“老爺如今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何苦這樣不知愛惜身子?公主向來就是這麼個脾氣,您跟她慪氣,可不是自己吃虧麼?”
這位駱姨娘雖是家生子的奴才出身,但祖父母卻是老侯爺夫人的陪嫁,因服侍有功,全家早被放了良籍。
後因秦孝弘與元配鄭氏不和,且生了兩個女兒便不再生養,才由秦老夫人作主,把駱姨娘挑來給兒子做了妾室。
她與秦孝弘也算是青梅竹馬,頗有情份。且生下的兒子又爭氣,這些年二人相處下來,倒是比正經元配更象夫妻,私下說話也隨意些。
秦孝弘把額頭上已經溫熱的冷帕子拿開,沒好氣道,“我病得這樣難受,你怎還來嘮叨我?縉兒呢,怎一天不見他?別以為過了會試就萬事大吉。若不好好溫書,殿試時落到三甲,可是要給人笑話一輩子的。”
駱姨娘道,“瞧你還有力氣罵人,我便實說了吧。這幾天你病得人事不省,公主說要替縉兒慶祝,日日在前頭大擺宴席呢!別說溫書了,孩子連覺都沒睡好一個。”
秦孝弘氣得七竅生煙,頓時冒出一身汗來,“她,她怎能如何害我孩兒!你也不早說!”
看他要翻身下床,駱姨娘趕緊把他按住。摸著他額頭,喜道,“這汗總算發出來一回,想來明兒便能好些。”
秦孝弘一把將她拍開,“我好不好的,能有孩子的前途要緊?你這無知婦人,快叫縉兒回來!”
駱姨娘也不生氣,也不攔著,因她瞥見,兒子已經來了。
秦縉一進屋,便皺眉說起他爹,“您這才好些,怎麼又起來了?”
駱姨娘端過藥汁故意說怪話,“說不得你爹是怕你考不中二甲,想讓你丁憂棄考呢!”
秦孝弘搶過藥碗,一飲而盡,罵道,“老子就是死,也要等到我兒封妻廕子的那一天!到時有誥命也不給你這毒婦!這世上怎有你這樣的人,這樣咒自己的親生兒子!”
駱姨娘笑著接過空碗躲開,留下父子兩個說話。
第487章中計
秦縉道,“姨娘就是那個嘴硬心軟的脾氣,這不是爹您病著,想慪著您發火,也能好得快些麼?”
秦孝弘心裡自然清楚,只是嘴硬,“不說她了。你趕緊回去歇著,明兒起,公主再叫你去應酬你一概別去,我這去找你大伯說話!”
秦縉猶豫一下,“爹,算了吧。省得為了這點小事,又鬧得你和大伯生氣。”
秦孝弘瞪起眼睛,“這怎是小事?關係你終生前途呢!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聽你爹的,快回去溫書。還有你那親事,爹會想辦法給你推了的。”
秦縉又猶豫了一下,不說話了。
秦孝弘反急了,“你這孩子,有什麼話,你就說唄!你看你娘那張嘴,連我都不饒過,偏你又是這樣!”
秦縉苦笑,“那我不是象了爹麼?”
這馬屁拍得不錯,秦孝弘略爽。心氣兒便順了許多,“行了行了,我不生氣,也不著急了,你慢慢說。”
秦縉方緩緩道,“我覺著吧,公主給我提的這門親事,倒也不錯。”
什麼?
秦孝弘張大嘴巴,“兒子你糊塗了麼?那姑娘有什麼好的?庶出不說,她爹寧懷瑜也就一七品官,我打聽著為人還十分不好。原先有個庶出的大女兒,便被他送進宮中去了。而他之所以會被罷官,也是因貪汙,牽扯進了舊年的江南鹽稅案子。說實話,這樣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