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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說到底,要是有人因她的謹慎冷眼而死,雖然理智告訴自己這事做得對,但心裡難免會多了一個坎。

如此兩全其美,就再好不過了。

隨後,二人又說了幾句話,鄭玉薇就打算回去了,她實在不適宜久留。

男子目送鄭玉薇離開,片刻後,垂目看向放在自己身側的包袱。

剛才鄭玉薇怕他難以挪動,特意把包袱放在他身邊。

男子一路緊趕多天,期間進食極少,後來又重傷失血甚多,此刻早已又渴又餓,他抬手把包袱開啟。

包袱裡放置了不少較耐放的食物,以及一大皮囊水,這皮囊灌得滿滿的,足有七八斤重,男子伸手輕撫鼓囊囊的皮囊,觸手溫熱,這裡頭的是溫水。

水囊一側,還擱了兩個小罐子,男子開啟一看,一罐是糖,一罐是鹽巴。

罐子上頭隱有油光,觸手略黏膩,這倆罐子很明顯之前是放置在廚房的,男子唇角微揚,那個小丫頭,連廚房的油鹽罐子都給拿出來了。

人長期不食用鹽巴,就會渾身無力,這點古人很清楚,因此鹽巴歷來是每朝每代都會重點管制的物資,男子自然不會不瞭解,他想,那少女大概是覺得吃鹽巴能恢復力氣吧。

想到那個眼眸亮晶晶的小少女,男子的唇角不禁再次揚了揚。

男子以包袱皮裡的吃食與囊內溫水果腹,而後閉目休息,因顛簸多日甚少進食而轆轆的飢腸得以溫飽,又好好歇一段時間,雖傷口依舊疼痛難忍,但到底精神了些。

他仔細回憶過前事,早前行蹤並無太大破綻,這地方短時間裡應能保證安全,男子這才放下心。

男子傷勢很重,實在難以挪動,幸而大本營已在左近,他之前已留下聯絡暗號,他的部下應能在敵人追蹤到來之前尋到附近,屆時與其接應即可。

他細細思慮一番,確定再無紕漏,這才鬆了口氣。如此,他倒不必再冒險進入潭拓寺,可以避免暴露自己以及暗線的可能。

鄭玉薇尋找這個藏身地點確實隱蔽,男子沒再挪動,他渴了喝皮囊裡的水,餓了就吃乾糧,而後夜幕降臨,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

天色剛剛亮起,陽光還沒透進山林,石窟前茅草尖尖的葉偏上,凝出了顆顆晶瑩的露珠。

晨間山林靜謐,蟲鳴鳥叫此起彼伏。

這時,一陣連貫而急促的婉轉鳥鳴響起,猶如雛鳥在呼喚母鳥。

已經清醒的男子凝目,接著,那雛鳥鳴叫接連響了三次,他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個特製的木哨,放在唇邊。

聲音較沉的母鳥聲應和雛鳥,一連響了三次,男子將木哨放回懷中暗袋後,輕輕的腳步聲已接近石窟。

“屬下拜見侯爺。”兩名黑衣男子膝蓋著地,低頭拱手,“屬下接應來遲,請侯爺贖罪。”

“爾等無罪,起罷。”這些人都是男子心腹,負責留守京城,來的速度已極快,他自是不會怪罪。

男子頷首,示意部下起身。

“侯爺,此地不宜久留,請侯爺與屬下一同離開。”黑衣屬下自看到男子渾身血跡,顯然重傷在身,不覺頗為擔憂,連忙請示道。

男子點點頭,兩黑衣下屬上前半扶住他,三人立即離開洞窟。

男子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指揮下屬往昨天大石那處而去,那短匕乃祖上傳下,殺蛇後並未取回,他心下惦記,剛巧時間又不緊,他當然要前去取回。

一屬下眼尖,首先看見短匕,他上前彎身將散落兩處的金鞘及匕身撿起,合起來遞給主子。

男子接過,揣進懷裡,歇了接近一天一夜,他精神力氣恢復了一些,被下屬半扶著站在旁邊。

此刻他突然覺得臉上有些癢,這一路奔波,倒是沒空打理。

現在已無礙,男子抬手,摸向一側耳下,隨即一撕。

輕微“嘶啦”一聲,男子將臉上覆著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本來面目。

他鬢如刀裁,濃眉斜飛,寬額高鼻,面容硬朗英俊,赫然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而非鄭玉薇昨日所見的方面中年。

此人正是宣平侯秦立遠。

秦立遠瞥了眼大石,正打算讓屬下處理一番痕跡,卻見昨日他倒臥之處,已有細土枯草覆蓋在其上,將血跡掩蓋。

能得知此處只有另一人。

秦立遠薄唇不禁微揚,頓了頓,他還是讓下屬再處理一遍。

那丫頭手法毫無技巧,只粗粗掩蓋,倒是不夠的。

等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