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恩,只讓個管事去,人家許是不高興了吧?”
屋裡的管事丫頭聞言,眼睛一瞪,叉著腰說:“少爺是什麼身份的人,更何況如今還在病中,怎麼可能親自去送謝禮,她一個鄉下丫頭,哪裡承擔的起!”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榮皓軒聽到這些話,琢磨著似乎有點道理,就真往心裡去了,所以又叫了家丁,多收拾了兩抬東西,自己領著人直奔興源村。
他本覺得自己已經表示了極大的誠意和感謝,但是許杏兒卻還是一副不領情的模樣,不免心裡就有些來氣,一張嘴語氣自然就好不到哪裡去。
“我頂著日頭,大老遠的趕路過來,就是為了謝你,你倒是這麼個態度對我?”
“你是城裡的主子少爺,我家不過是鄉下的平頭百姓,我們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大少爺您就算想不明白,也該知道榮全大叔的傷是怎麼回事吧?”
許杏兒深呼吸幾次調整了一下心情,語氣稍稍放緩道,“洪家是我們一個村子的人,如今他被抓起來,家裡只剩下老人和孩子,雖說不算熟識,但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鄉里鄉親,村裡已經有很多難聽的閒話了,你還這麼大張旗鼓地給我送東西,你到底是來謝我還是來害我的?”
“自然是來謝你的!”榮皓軒下意識地回應一句,然後細想了一下許杏兒剛才的話,然後露出個滿不在乎的表情。
“我還當是什麼事兒,若是依著我娘,就該把他一家都抓起來的,免得留有後患。結果我爹心善,到底只讓抓了洪祥一人,說起來他家還應該感激呢,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我跟你沒話可說,你趕緊叫人把東西都抬回去,以後再敢弄一堆東西堵在我家門口,當心我收拾你!”許杏兒見他這樣,嘴裡的話就越發不客氣起來。
“洪祥犯了事被抓起來,跟我來謝你又有什麼關係,你們村裡人都恁得不講道理?若是覺得洪祥可憐,豈不是說當初我被洪祥弄死才好?”
十幾歲又正是自尊心極強的階段,榮皓軒平時在家都被人哄著、捧著,哪裡遇到過許杏兒這樣的女孩兒。
潑辣難纏,一張嘴跟小刀片兒似的,對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別說露個笑模樣,連句和緩些的話都沒有……可說來卻也奇了,越是這樣,他就越想上趕著招惹,這可不是犯賤又是什麼?
“你們家管家和家丁剛走不久,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桃兒探頭朝外看了看,沒瞧見剛才被打破頭的管事,但是家丁裡大部分人都還是眼熟的,雖然看著姐姐臉色不善,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
其實許杏兒也早就覺得奇怪了,但因為不想與榮皓軒多說,便乾脆不問,沒想到這會兒被桃兒問了出來。
榮皓軒面上微露得意地說:“我知道你的脾氣,那些個下人來想必不能成事,所以他們走了沒多久我就也帶了人過來,果然半路遇見被你打發回去的人。”
許杏兒伸手推開半掩的院門道:“我家地小又雜亂,榮少爺還是請回吧,您的謝意我心領了,東西就大可不必了,我家雖不富裕,卻也不靠這個賺錢。”
“你這人怎麼這般不識好歹?我好心好意陪著笑臉來道謝,你板著張臉就也算了,話還說得這般難聽。”榮皓軒三番兩次被拒絕,火氣也湧了上來,聲音也越來越大。
“先前在城裡我已經說過了,不用送謝禮來,是你非要來給我家添麻煩的,你這邊送了東西博了名聲,可想過會給我家在村裡惹多少口舌是非?”許杏兒也火了,“你家管事頭上的傷沒看到麼?你們受了傷拍拍屁股回城裡去了,我家還要在村裡生活的,我下面還有弟弟妹妹的,我不能日日寸步不離的看著他們,若是有個萬一好歹,你能賠得起麼?”
榮皓軒被這番話說得語塞,著實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心裡已經為自己的莽撞隱隱後悔,但是嘴上卻不肯服軟道:“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若是旁人我還不稀罕來呢!”
“當不起您的稀罕,您還是去稀罕別人吧!”
榮皓軒深吸一口氣,語氣盡量溫和地說,“你娘不是身子不好麼,天天吃藥你家如何負擔得起?收下這些東西,夠你家用好幾個月的,為了賭氣就都推出門去又是何苦。”
“吃不吃得起也是我家的事兒,自己賺錢吃什麼都踏實。”許杏兒說著就把榮皓軒往外推,“榮少爺身子還沒好利索,還是趕緊回去吧,若是在這裡中了暑氣或被人打破了腦袋,我們小門小戶的可擔待不起。”
“你……”榮皓軒就這樣被推出了院門,最後腳下一絆差點兒摔倒,雖然被一旁的家丁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