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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面前掙個長短。那半個主子的另一半也是奴婢不是!”

“你……”翟姨娘氣得仰倒,指著趙大玲的腦門說不出話來。

夫人挺直了脊背,在主位上坐得更加端正,聲音中也透出威儀,“行了,翟姨娘退到一邊去吧,跟個丫頭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成何體統?也不怕失了顏面,讓底下人看笑話,連帶著兩個哥兒也跟著你沒臉。”

翟姨娘咬著下唇,氣鼓鼓攜著黃媽的手退到一邊。

夫人微微點了點頭,“趙大玲,現在你可以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吧,你若果真有冤屈,我自會給你做主。”

趙大玲泫然欲泣,恭恭敬敬地給夫人磕了一個頭,“奴婢沒有冤屈,只求一死。”

“這是怎麼話說的?”夫人訝異道,“我都準了為你做主,你還要尋死?”

趙大玲蹙著眉頭,彷彿在進行激烈的思想掙扎,須臾咬牙道:“奴婢謝夫人,但奴婢已經沒臉活著了,只能讓這冤屈爛在肚子裡,隨著奴婢屍首帶到地下。老天若有眼,讓奴婢死後化作厲鬼找仇家復仇,定讓他們不得好死。”

夫人見她話裡有話,還說得如此陰森恐怖,不禁手捂心口。事到如今,也只能放緩了語氣反過來勸說趙大玲,“有冤訴出來便是。咱們御史府向來對下人寬厚,有什麼是說不得的?再說你年紀輕輕就說這喪氣話,即便不顧及自己,也要為你娘和弟弟著想。”

趙大玲淚流滿面,“事關奴婢清譽,奴婢沒臉說啊!再說……”她瞟了一眼翟姨娘和黃茂他們,渾身哆嗦了一下“奴婢一家位微言輕,在府裡無依無靠,奴婢惹不起那些有根基的。”

夫人敏銳地嗅到不一樣的風向,有點兒意思,看來今天要有意外收穫了。夫人的目光在屋裡掃視了一圈:“什麼根基?這府裡誰的根基能讓你怕成這樣?但說無妨,我保你全家無憂。若是誰敢因為你說了真話而怪罪你,那就是沒把老爺和我這個夫人放在眼裡。”

趙大玲嚥了咽口水,面色堅毅起來,彷彿下定了決心,雖跪在地上,但脊背挺得筆直,“夫人說的是,誰的根基也不能在您面前稱大。奴婢也想明白了,夫人如此對奴婢,奴婢就是肝腦塗地也無法報之萬一。奴婢的名聲算什麼?比起御史府的清譽和幾位少爺小姐的前途來說不值一提。”

夫人皺了皺眉頭,“這裡面怎麼還有少爺小姐的事兒?你細細說來。”

“是。”趙大玲換上一副羞憤的表情,“今天我娘到您這兒來開晨會,按照慣例早飯時間錯後一個時辰。可是黃茂他們幾個趁著我娘不在跑過裡說是要領早飯。我見他們鬼鬼祟祟的,就讓弟弟大柱子去找娘回來。誰知他們幾個並不是來領飯的。他們圍著我讓我喊他們‘親哥哥’,還說跟著他們能吃香的喝辣的。他們中的一個說:‘黃茂,你整天帶二少爺和三少爺逛青/樓,喝花酒,怎麼還看得上這種醜丫頭。’黃茂就說了,‘雖然這丫頭連花樓裡姑娘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但這世上的女人一百個就有一百種妙處。花樓的頭牌就好比是妖嬈的牡丹芍藥,又嬌又媚。這府裡的幾位小姐就好比是蘭花茉莉,又香又甜。這種野丫頭就好比是路邊的野花,雖然不起眼但勝在夠潑辣,與園子裡的花都不一樣。’我聽他們說得難聽,又辱及府裡的少爺小姐,就掄起門栓打了黃茂的腦袋,黃茂惱了幾個人上來要欺辱我,幸虧外廚房的小廝拼死抱住黃茂的腿,被他們幾個打得滿身是血昏死在柴房裡。就在這時,我娘和馬管家他們就趕到了……”

夫人聽得目瞪口呆,氣得渾身哆嗦,一把抓起手邊的蓋碗砸向黃茂,茶杯磕到黃茂腦袋上,又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友貴家的也明白過來,“嗷”的一嗓子,“你個下三濫的王八蛋!竟敢欺負我閨女!”撲過去接茬兒撓黃茂的臉。

黃茂一臉的血和茶葉渣子非常狼狽,一邊躲閃著友貴家的,一邊哭喪著哀嚎,“夫人,這下作丫頭滿嘴胡說,小的從來沒說過那些話啊!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少爺和小姐的壞話!”

趙大玲轉頭狠狠瞪著他,“你當然是膽大包天,豈止這些,還有好多的腌臢話呢,什麼小姐雖美也不如花魁會服侍人,什麼兩位少爺誇你會給他們找樂子,花樓裡的姑娘就是花樣多……”

“夠了!”夫人一聲斷喝。

友貴家的在最初的震怒後,意識到了一個更加嚴峻的問題,女孩家的名聲和清白啊!她止住對黃茂的撲打,扭身捂趙大玲的嘴,“我的小祖宗,再說下去,你這輩子就都毀了!”

趙大玲明白,今後的名聲毀不毀的先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