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大寶打過預防針,醫藥費我會出。本來麼,就因為一點兒榛子我懶得計較,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罵不該罵的人。”長孫凝語聲悠悠,聽在馬家生他們耳中卻像炸雷一樣,這下玩大發了。
“誰不該罵,你嗎?呸!你最該罵,霸佔烏蘭山,吆五喝六裝他娘哪門子大瓣蒜。”最可惡的是從不把他這個村長看在眼裡,就因為她帶頭,村裡的人都慢慢反抗他了,欺人太甚,簡直忍無可忍。
長孫凝勾唇淺笑,宛如出水白蓮不屑與臭泥為伍,“你們罵我,沒關係,因為你們在我眼裡不過一副枯骨,我不與死人計較。罵我男朋友,也沒關係,因為你們在他眼裡狗屁不如,他不跟畜牲計較。但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辱沒我的父親,這次我明確的告訴你們,若再讓我聽到類似言論……地球上的人已經超負荷啦。”她想要一個人消失很容易,而且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如果,是熟悉長孫凝的人聽到這番話,肯定會開香檳慶祝,因為她還願意‘廢話’,證明你還沒被判死刑,且珍惜。只不過,世上熟悉‘她’的人已經沒有了,懂她的人也不在身邊,註定作死的人要悲劇了。
“你以為自己是誰啊!還你父親!你有嗎,估計連你爹叫啥名都不知道吧?告訴你,你爹不是死了,他不要你們,自己享福呢,一窩傻蛋。老子今兒發善心告訴你,他叫……。”
“夠了!馬家生你嘴上積點德,小心下十八層地獄。”長孫淑雅厲聲呵斥,印象中實屬破天荒頭一回,一向溫婉的聲音變了調,像貓被踩到受傷的尾巴。她憤恨的攥緊雙拳,鼻翼顫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極力忍著不讓它掉下來,傻子都能看出苗頭不對。不可以再為那個男人哭,發過誓的,不再流淚,要流也要往心裡流。
“怎麼?痛苦了,老子偏要說,他……。”
“還不把人帶走!”突然,一貫沉默的莫浩東命令道,打斷馬家生。
“是!”跟來的戰士上前,按住四人。
“放開我,走開!你們幹什麼……。”
“你們這幫土匪兵,放開老子媳婦,放開老子,放開!”
“那兩個就算了。”長孫凝一指劉長生跟喬嬸,愛貪小便宜的人而已,再說把他們也送進去劉猛那個傻小子指不定作成啥樣呢,反倒麻煩。“就讓村長大人跟他夫人去享受享受‘公家飯’的味道,麻煩辛苦了。”眼神看像莫浩東,她沒權利支使他的兵。
“照做。”莫浩東命令,長孫凝衝他豎起大拇指,善解人意的好男人,太帥氣了,夠意思。
“是,指導員。”
任馬家生兩人再掙扎也擰不過長年累月接受特種訓練的人,很快走遠,劉長生兩口子點頭哈腰道歉後也回家了。
一番折騰,天邊已經泛白,啟明星閃耀。
“秦叔,送我媽回去休息吧,天就快亮了。”
“你不回去?”秦伍問,心中擔憂。
“我想靜一靜。”
“小凝……。”長孫淑雅欲言又止,被馬家生一刺激,好不容易轉變的性子又打回原形,唯唯諾諾的。
“別多想,我沒事。”本尊記憶裡連一丁點生身父親的記憶都沒有,真如馬家生所說,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本身就很奇怪。長孫淑雅的反應讓她感覺更奇怪,若真是單純的人死了,為何忌諱別人提起,也從來不在子女面前提,情緒還那麼激動,莫非有隱情?
不過,真相如何都與她無關,她認定的父親只有一個,前世的龍魂,今生的狄龍,也是因他今晚才發難。她不是真的長孫凝,孝敬供養生母是本分,為身體承養育之恩,至於那個不負責任的生父毫無興趣。若長孫淑雅跟‘亡夫’間真有他們不知的複雜糾葛,還是自己對症下藥的好,心病還需心藥醫。
“咱們先回去吧。”秦伍拍拍長孫淑雅肩膀,沒想到因為偷東西勾起了陳年往事,他不太清楚,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我……。”看看長孫凝,最終長孫淑雅點點頭,“走吧。”兩人下山。
“你也回去吧,我沒事。”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惹不起她的情緒。不想回去只是因為折騰半晚上,睏意無全,想等著看山間日出而已。
“我不打擾你。”莫浩東打定主意,站著不動。
長孫凝也不堅持,隨便他,反正腳長在他自己身上。彎腰抓一把榛子,轉身坐到門前石階上,望著東方漸明的天空,邊吃邊等著旭日東昇。她知道莫浩東對自己好奇,一直在觀察,旁人發現不了的,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睛,但她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