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成為一山老大,花葦無疑是有幾分本事,盛清清想了想決定還是不砍她了。她走到席則身邊將控制住他的捆縛術解除,對著花葦道:“好好看看我家小哥哥長什麼樣,下次要是再不長眼抓了人燉湯……”盛清清冷冷一笑,劍尖指著她:“免費送你西天求道。”
花葦微帶著諂笑對著盛清清舞了舞袖子,對於這話哪能不應?雖然心中或多或少有些憋屈,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謂的憋屈算個鬼啊!
花葦帶著一群小弟麻利地溜了,菜花蛇已經死了,妖物不同於人,沒了生氣便只能煙消雲散。花葦有些可惜地揚了揚眉,山中歲月無聊,她又少了個可以用來打發時間的玩意兒了,畢竟在這興陽山中也就只有那不長眼的蠢蛇敢和她作對了。
除了半死不活堆成山的妖物外,其他好手好腳的都散了個乾淨,柴火堆裡噼裡啪啦的響聲中夾雜妖物的痛苦呻|吟聲,那聲音實在是算不得好聽,盛清清扭過頭看了一眼仍舊玩著那條竹葉青的檬星星:“檬星星,給我把這些傢伙扔遠點兒。”
聽見盛清清的聲音,檬星星立馬來了興致,用力地將竹葉青丟遠後晃了晃腦袋,小小的身子漸漸地變大了起來。
這些天它跟在盛清清身邊很少變回原形,難得有機會能恢復成正常大小,它興奮難耐地捂著兩隻爪子拎著妖怪直蹦躂。很快便將妖物清理了個乾淨,它見盛清清沒工夫理它,轉了轉眼珠子又將剛才丟掉的那條竹葉青抓了回來扯著玩兒。
席則半低著頭看著地面,盛清清歪了歪腦袋:“小哥哥你在找什麼呢?”
“衣服。”席則抬頭如實說道。
席則的聲線偏向清冽,入耳仿若春日清泉鳴澗,不冷不暖恰到好處。盛清清有些享受地彎了彎唇,她細細打量了對方好一會兒,好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找衣服做什麼呢?”
席則沉默了一會兒,不免多看了盛清清幾眼,開口道:“穿。”衣服不拿來穿拿來做什麼?
“小哥哥,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盛清清抿著唇笑的眉眼彎彎,瞧著她這模樣席則不知道為什麼直覺不好,他緊閉著嘴不再接話,沉默是為了避免尷尬。
果不其然……
“小哥哥你不穿衣服可比穿衣服好看多了。”盛清清雙手捧臉,當然了穿上衣服其實也是很好看的,但是……不穿衣服的話嘛……就更好看了。
席則心口一堵,反射性地伸手攏住自己微開的前襟,慢慢地往後退了兩步。
盛清清不高興地揹著手順著他往前走了兩步,她前身微傾:“小哥哥你這是做什麼,我看著像是那種會幹出霸王硬上弓的人嗎?”
席則僵著臉又往後退了一步,後背抵著表皮粗糙的樹幹,他定定地看著盛清清,瞧著頗有些嚴肅:“像。”
正準備繼續往前的某人步子一頓,歪著腦袋:“……”莫名有點尷尬是怎麼回事兒?
盛清清立正了身子,理了理因為打架有些亂糟糟的衣裙,她嘴角微翹抬著手輕輕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小哥哥我要鄭重宣告一下,我可是個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好姑娘。”才不是老汙婆。
席則扯過地上的披風攏在身上,沉思了一會兒:“聽不懂。”什麼五四三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席則將披風上的帶子繫上沒再理會盛清清。
盛清清被席則這耿直的回話噎了一下,她見席則不再理她,乾脆就蹲在地上,一邊無聊地拔著地上的草一邊仰頭盯著他看。大約是被那灼灼目光盯的有些不大自在,席則總算是又將注意力放到了盛清清身上,他和她對視了一秒又飛速地移開,略有些好奇地問道:“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你好看啊。”盛清清抿唇微笑,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
席則微微皺眉,他也學著盛清清的模樣蹲下,平視著她:“男人不能用好看來形容。”
盛清清託著下巴,被對方嚴肅的話語真誠的面容弄的一愣,他的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恍然一看還真有幾分冷肅之感,但若是仔細瞧去便能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他目光清正不含絲毫渾濁,乾淨透徹,特殊的體質叫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特別的清淡感,很難形容的感覺。
“好吧我換一個。”盛清清偏著頭搜腸刮肚,突地雙眸一亮,她清聲道:“俊俏二字如何。”
席則沒再說話,他本就話少是個不喜多言的人,倒是沒有再去糾結這‘俊俏’二字可與否。
兩個相對著蹲在地上,一時之間沒什麼言語,晚風寂寂頗有幾分安寧之感。